易佳送李梅英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聊得很开心。一会儿讲数学题的解,一会儿又争论着英语单句的拼读和语法,不知不觉地到了李梅英的家门口。李梅英望着自家的楼门单元,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易佳以为李梅英走累了,忙抱歉地说:“累坏了吧?我不知道你家离学校这么远,要知道这么远的话,就听你的坐几站车就好了。“
李梅英没有回答易佳的话,却抬头望着暮色中的天空,心中似乎有些伤感的说:“我多么想永远都长不大,永远停留在现在。”易佳深情地望着李梅英,声音几乎自己都听不到地说:“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话一出口,顿觉脸色通红,心里怦怦直跳,眼睛不再敢直视李梅英。李梅英却转过脸,冲着羞涩无比的易佳说:“说话算数?”易佳一听,猛地转过脸,眼中充满着血红般的炽热,坚定地点着头,只是“嗯”了一声。李梅英抿着嘴儿含羞地说了一句:“明天早点来接我。”说完转身向楼门跑去。易佳眼神定格在李梅英那飘逸远去的背影上,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易佳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回到家中,刚一进门,保姆张阿姨便迎了出来说:“这是跑哪儿玩去了?怎么这么晚啊,快吃饭吧。”易佳忽然觉得肚子咕咕叫,顿觉得饿了。洗完手来到厨房。饭桌上易佳一连吃了两大碗饭,张阿姨看着易佳吃饭的样子说:“佳佳,可别这么晚回家了,我这心里不踏实。”易佳抬头看见张阿姨那关怀的神态,又看见张阿姨那忧郁惆怅的眼神,不觉得心里也有一丝伤感。
自三个月前,爸爸和妈妈带着小弟被专案组的人带走后,家里只剩下她和自己。虽然父母在时也不是每日都能在一起吃饭,但毕竟心情是不一样的。可如今这上下两层的小楼中,只有她和自己。往日热闹的场景再也享受不到了。想到此易佳更是伤感起来,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我都忘了,刚才你表姐来电话,说明天回来让我多准备些菜。”易佳一听张阿姨这话,便又兴奋起来说“我姐没说给我带衣服回来吗?”张阿姨不解地问:“什么衣服?没说呀。”易佳埋怨地说:“我那‘板儿绿’都旧了,上回我姐回来时答应我的,说这次下连队演出回来就给我换一套新的。”张阿姨“噢”了一声说:“那你明天问她吧。”说完收拾起碗筷。易佳看着忙碌的张阿姨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说了你也不懂”,转身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一夜易佳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一个幸福的梦,这是他16岁的第一次幸福的梦。
第二天便是周日,上午近十一点钟,李梅英和易佳走进“莫斯科餐厅”大门。他们来到大厅一侧的糕点部。易佳将钱递给李梅英说:“你在这儿排队,帮我买一个生日蛋糕。我到餐厅里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要买”,说完自己来到了餐厅。
易佳站在餐厅门口,寻找着刘迅他们。突然看见在靠近一个大柱子的餐桌旁,郝志勇正向他招手。
易佳走到桌子前,石磊,刘凤岐,张强,贾小军,郭运等都在。易佳一看唯不见刘迅,便问道:“迅子呢?”
郝志勇说忙解释说:“迅哥有点儿事,一会儿才能到。”刘凤岐反问道:“你这不是也没到齐嘛。”
易佳一听便知他们的所指,但表面假装没听见,冲着大家说:“谢谢哥几个,我非常抱歉,不能和大家一起吃了,今天家里有事儿。”说着拿起桌上的一瓶汽水举起来,向大家一扬说:“谢谢为我庆功!”说完刚要干杯,刘凤岐挑衅的口吻说道:“庆什么功啊,我怎么不知道呀?“石磊也随和着一声“就是啊,谁请客呀?”
郝志勇忙站起来解释道:“哥儿几个我来解释一下,佳佳在十天之内就把咱们的校花儿给磕下来了。按当初说的----”刘凤岐用手势制住郝志勇的话,转头问石磊:“有这事儿吗?我怎么不知道?”石磊难为情地不知说什么好。
刘凤岐见大家都不吱声,说话的声音便大了起来说:“校花?说的是李梅英吧!那不是迅子的媳妇儿吗!”说完此话又两眼冒着青光,冲着易佳挑衅地说:“你给炝了,你这叫装孙子呀!”
易佳自来到桌前,没见到刘迅时就觉得气氛不对。又听到刘凤岐这一番混话,更是难以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本想此事得过且过,但没想到刘凤岐的话越说越不像话。
易佳真是无法忍受,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矛头直指刘凤岐骂道:“你才是装孙子呐!我今天把话搁这儿,李梅英现在我戴着那,谁要是再敢碰他,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完把整瓶汽水一扬脖儿都干了,喝完后使劲地将瓶子往桌上一搁。“匡”的一声汽水瓶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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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吓得在一旁的郝志勇一机灵。易佳转身朝餐厅门口走去,身后传来刘凤岐的叫骂声,夹杂着郝志勇他们的劝说。易佳头也不回,径直朝餐厅门口走去。
李梅英手持一个大蛋糕,正站在餐厅门口朝餐厅里望。忽见易佳气势汹汹地走来,后面又追来了郝志勇,李梅英心中正在纳闷,易佳一见李梅英站在餐厅门口,马上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虽然这笑容是十分的难看,但李梅英却没有发现。郝志勇追过来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