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正好在新疆执行任务过,见过几个去服刑劳改的,那些人也没犯什么大事,几非就是在街头打架,又或者是多谈了几次恋爱。
最冤的是一个在家开舞会,叫朋友去跳舞的也被判了个流氓罪,这真是有点儿好经让歪嘴和尚给念歪了经的感觉。
前两年徐公安也办过几起这种几近荒唐的案子,当时没办法,全国风气如此,但这两年来严打渐渐进入尾声了,也不再大动干戈了。
他本着“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冤枉一个好人”的办案理念,对汪和平说道“解放军同志!你看!我的意思是现在是特殊时期,那八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对他们是知根知底的,要不你看就别和他们计较了,我严重批评教育他两句,再关押一晚上就算了,至于盗窃案的事我再暗中调查。”
汪和平对此并不叫真,说道“公安同志你看着办就好。”
徐公安是越看汪和平越喜欢,不仅是侦察兵退伍,而且为人爽快干练,是对自己脾气的。
徐公安是老公安了,自然明白刚刚汪和平言外之意,这肯定是闽剑水泥厂里有人想整吴解放呀,立马问吴解放:“解放!你在厂里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呀?”
“应该没有吧,再说了!厂里正式员工与合同工加起来五六百号人呢,这谁能记得住呀!”
吴解放刚说完,他妻子周春兰便说道“怎么没有,解放!你是不是忘了,供销科的老王不是因为一笔款项有问题,你不给他的报销单过审,当时他还和你吵了一架,还放飙说要你好看!”
“放飙”在闽南语中意为“威胁”或“扬言”之类的。
吴解放这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便与徐公安坐下来做笔录。
而周春兰从口袋中拿出两张麦乳精票,对汪和平说道“解放军同志!咱们是贫困大县,麦乳精是紧俏货,都需要凭咱们龙溪县出台的票购买,我这里有余的,你一会儿到街上的供销社里给小孩买两瓶麦乳精喝。”
进入八十年代,随着国家产能提高,很多东西已经渐渐的不需要凭票购买了,但龙溪县是全国出了名的贫困大县,物质依然紧张,除了一些日用品不需要凭票购买外,其他的大都是需要的,真到86年才陆陆续续取消,而粮票是与全国统一的,到了93年才取消。
汪和平不是婆妈之人,收下了麦乳精票,谢过周春兰,并要拿钱买这麦乳精票,可是让周春兰给拒绝了:“解放军同志,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你是保家卫国的解放军战士,我们是国家主人翁的工人,大家都是无产阶级社会主义一份子,还分什么你我呀,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