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投资。
子衡坐在办公室里,却是眼光掠过眼前的纸张,仿佛飘向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昨天看了一则报道。著名设计师林清瑾在纽约开了自己的“经典二十年”时装发布会。最后的环节,众人起立热烈的掌声里,清瑾一袭白衣走出来。白衣白裤都是素雅到了极致,偏,左肩一朵盛放的红莲,耀目至极、精彩至极!
他本耀眼,这一身衣裳就更是惹人心动。有人登时便高声问他,这一身极其清雅,却又极其妖冶的服装,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内涵。
万众瞩目里,他站在原地闭住眸子微笑,掌心按住他的心口,柔声说,“她,就是我心上的莲……没有她,我的生命便只是这一袭白衣;有了她,我的心上便绽放了红莲。这一生,我愿,永远为她,白衣等待……”
人群沸腾起来,后台更是一片大乱。
david和一群模特儿推着清浣走上台来。清浣显然被吓到,惊惶地一个劲儿推拒绝。清瑾笑着转身,潇洒地走到清浣面前去,单膝跪地,捉住她的手,吻下去……
全场都要疯狂了!
电视镜头推进,特写着清浣眸子里含满的泪。
她的惊惶终于在他的吻里点点安定下来,她流着泪勇敢地跟着他走向台前,共同面对无数的闪光灯和观众的喝彩……
人群扰攘里,清瑾将清浣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深吻了下去。
经典二十年。有她相伴的二十年,所以才会有无数的经典诞生……
完美。
他在那一刻却只难过得想要将电视机从墙壁上扯下来,砸碎!
是自己放手,可是纵然二十年走过,他心口沉郁的那份疼痛还无法散去……
内线电话忽然响起,“陆总,有一位来访者。说是陆总您的朋友。”
子衡疲惫地点头,“好,进来吧。”他不在乎来人是谁,只要来人能将他的思绪从疼痛里拔出来,就够了。
可是——当子衡抬头望向橡木大门开处走进来的人时,他才只觉后悔。
凯瑟琳。
依旧是没有发丝遮掩却仍旧玲珑精致的五官、宽大的玄色长裙、色彩鲜艳到夸张的巨大披肩。
凯瑟琳首先开言,“子衡,我说过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被我说中了吧?”
子衡皱眉,“请称呼我全名。”
凯瑟琳大方地自行坐下来,就在子衡办公桌前,跟子衡面对面,“哦?那好吧,我给你公平点:我叫你子衡,你也叫我kk吧。连名带姓地,既不礼貌,又太过生硬,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的事情,别人便也不能做……子衡被她的逻辑刺激得快要抓狂,“说吧,你今儿到我这里来什么事情?”
kk妩媚一笑,比常人稍高的颧骨上笼上两朵酡红,很是迷人,“听私的,还是听公的?”
子衡咬牙,“说公事!”
kk清亮一笑,眸光轻转,“我偏不嘛!我要先说了私事再说公事。”她说着向前俯了俯身,华丽的大披肩微微滑开,露出一片柔软的皮肤、隐隐有乳.沟映入子衡眼底。
子衡咳嗽起来。
kk柔软地说,“子衡,我觉得你不该否认你我之间的吸引力……你为什么拒绝我?你想要,我也想要。我们彼此都是健康的成年人,我也不会跟你要婚姻,身子的欢乐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我想见你,非常想。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打听有关你的一切,我想法设法能用你接受得了的方式来见你……”
子衡闭住眼睛,几乎快要无法忍耐地说,“说公事……”
kk笑,眼睛里似乎滑过一缕忧伤,“好吧,说公事。我丈夫其实生前也是做艺术品投资的,如今他去了,我又对投资不感兴趣,所以想来跟你谈谈合作的事儿。”
子衡皱眉,正想拒绝。
kk却笑起来,笑声宛如轻纱缠绕,“子衡我知道你喜欢莫奈的《睡莲》。我丈夫的藏画里其中有他初次展出的13幅之中的3幅……我知道你一直在国内外的拍卖场上搜寻这几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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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走路,双眼盯住自己的鞋尖。脚前出现一颗石子,若是曾经的她,一定会一脚踢飞,也算的上是平淡的低头走路过程中的一个欢快的节奏起伏。曾经,她在博客上的名字就叫“低头踢石子”,蛮有趣。
可是今天的石子,她却没踢开。没了力气,更没有那份心情的小小激越。
就在她盯着那枚石子的时候,忽然眼前车子一停,王笑笑的笑声响亮地传来,“蔻儿,又在踢石子?”
她抬头。阳光下的保时捷卡宴闪烁着华贵的光芒,王笑笑一身簇新的夏奈尔站在她面前。卡宴车窗里,小窦戴着墨镜望向她的方向;哦,或者也不对,其实小窦应该是望着王笑笑的方向的,因为她们两个站在一起嘛。
她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有点狗腿子地遥遥向小窦招手,“嘿小窦,最近在哪儿打工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王笑笑更是咧着嘴望着她。
她忘了,小窦是因为她才去打工的;她都把人家小窦给气跑了,人家堂堂的窦公子当然回去继续锦衣玉食去了。
小窦似笑非笑,却一句话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