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瑾忍着扶住母亲,“妈,您喝醉了,大年夜的说这些干嘛,明天再说,啊!”
林母却老泪纵横,“亲家公、亲家母啊,都是我作孽啊。生下一双儿女,却他们两个姐弟乱.伦,还生下了沐阳……都是子衡和亲家们大人大量,不但没将这件事传扬出去,甚至还将沐阳视若己出,今天更是来我们家过年……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啊……”
周月仪和子衡的父亲本来还看在沐阳的面子上,尽力忍着,尽量去维护大年夜的圆融气氛,这听林母主动的提及,面子上自然不好看起来。
子衡连忙起身打圆场,扶着林母,“妈,别说这些了。过了年再说,今天我爸妈能来过年,都是为了沐阳啊!”
林母脸色皂红起来,一把扯住子衡的衣袖,“子衡,子衡啊……我哪儿还有脸听你管我叫一声妈?虽然你们还没离婚,可是清浣都做了些什么,我都清清楚楚的啊!都是我生养出来的孽种,都是我的错啊!”
林母说着竟然强撑着要向子衡下跪!
子衡慌忙提前一步跪下了,“妈,求您了。您别这样,我当不起啊!”
林母大哭,手指着清瑾,“当年,他死不死活不活的,清浣挺着个肚子昏迷了好几个月,后来又是脑子一时清楚一时糊涂的。那种情况下,我又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是子衡你在独力支撑着。照顾完清浣,照顾孩子;照顾完孩子,又来照顾我……都为了清浣和沐阳,亲家母更是辞去了公职……如果不是子衡你和亲家母,哪儿还有清浣的命在,哪儿还有沐阳啊!这个孽种,清瑾他怎么还有脸现在接收了清浣,还想要回儿子!不光你们,就是我这个当妈的也得说他一句:不要脸!”
子衡惊住,抬眸望清瑾。清瑾的面色一片灰白。子衡担心地支撑了下清瑾,这才握住林母的手,“妈,您别说了!我们都没想到这么严重,您没必要这样负疚!”
林母难过地捶胸顿足,“我知道你们大人大量,你们不在我面前这样地说出来。可是我心里的负疚却反倒更深啊……子衡,让我跟这个孽子一起给你们下跪道歉……”
厅里的吵闹当然惊动了清浣。清浣谨慎地拍着沐阳睡熟,用小被子和枕头将沐阳的耳朵尽量遮住,这才走出房门。
见到厅中的情形,清浣只觉头晕。
子衡和清瑾听见房门响声,都连忙转头望来。清浣面上的苍白,让那两个大男人心痛欲裂。
清浣却静静微笑了,静静走到母亲面前,跪下握住母亲的手,“妈,您别生气了。女儿知道,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所以纵然要道歉,也要女儿来道歉。”
说着,清浣静静起身,朝着陆父陆母跪下去……
清瑾双瞳血色,大步跨过去,跟清浣一同跪下来。
子衡大恸,想要拉起清浣来,却改变不了清浣眸子里的坚定。
周月仪忍不住哭了出来,“好了,好了!我们只想好好来过个年,我们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为什么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为什么要让每个人都不开心!就算让我们维持一点假装的快乐,就不行吗?”
周月仪的话恍若一个耳光,重重扇在林母的颊上。林母怔住,面如土色。
林父终于看不过去,上来推着林母的轮椅,“够了,你少说几句吧!你以为你是在道歉,你看你把一切都搞砸了!”
林父的话本是好意,可是却更加惹怒了林母。林母怒吼起来,“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这两个孩子从出生,直到抚养长大,你费了多少心,你管过多少!都是我一个人当爹又当妈,现在还要为他们揪心扯肺……你哪有时间管家里和孩子,你有时间还跟你的研究生搞破.鞋呢!”
林父怒了,“婉珍,你给我住口!你现在后悔了,是吗?你现在知道你哥哥的好了,是吗?那你当年为什么没有这两个孩子如今的勇气,为什么不敢跟你哥哥在一起!我到现在才明白,当年根本不是你有多爱我,为了我而离开你哥哥;跟本就是你为了离开你哥哥才找的我!因为你知道我能带你离开那个小山村!”
林母被林父骂得一怔。许多可能她自己心里也分辨不清的事实,霍地浮上水面。
当年的一切都是不敢去碰触,不敢去仔细回味的事情——如今年纪大了,就更是不敢追忆……
清浣惊住,连忙抱住双亲,“爸,妈,求你们,别再说了!你们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现在是在说我跟清瑾的事……别再扯起那几十年前的事情……”
清浣几次想要晕厥,清瑾终于忍不住了,霍地扬声,“妈,你心底不能接受我们,原因是我们是姐弟,是吗?可是妈,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不是亲姐弟呢?”
林家二老登时大惊!
林母面上的皂红之色更加严重,她指着清瑾,几乎声嘶力竭,“你个小狼崽子啊你!为了跟你姐的事儿,你敢把屎盆子往你妈头上扣!你们不是亲姐弟,你是不是想说你妈我偷人?!”
清浣惊慌地扑过去抱住清瑾,“清瑾,清瑾……求求你,别说了……我只想让一家人平平静静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清瑾,别再说了……”
清瑾深深凝望清浣,“傻瓜,你别担心。”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