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轻跳,一点一点。
清浣从昏然的梦里挣脱出来,才发现已经天亮。身畔,却没有清瑾。
推门走出去,有浓浓的米香缭绕。原来是厨房里的电锅里温着一锅烂烂香香的热粥。旁边压着一张纸条:“清浣,看你睡着,我就放心了。这一锅粥你起来务必吃些,否则宿醉会头痛。子衡。”
难过——突袭而至!
为什么是子衡,为什么不是清瑾!
清瑾去了哪里,难道真的是跟rose在一起!
擦干眼泪,清浣赌气似的盛了满碗的粥,虽费劲却仍拼命一般地咽下——她要吃下去,只有吃下去才有力气,才能有精神去面对清瑾,将这一切问清楚!
她相信这一切定然是有原因的。清瑾给她的吻绝不会有一丝的虚假,在那样不顾一切的一吻之后,他怎么还会跟rose在一起?难道是因为酒醉,难道是因为rose在报复她?
越想越乱,清浣丢开饭碗,快速洗漱,便奔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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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响处,rose慵懒地打开了门。长发如藻堆在肩上,完美的身形只宽宽穿着一件睡袍。颊边似乎还带着娇美的羞态,唇格外媚红。清浣心里难过。
rose见到是清浣,有点冷漠,“哦?清浣你这么早来干嘛?昨晚落下了东西吗?进来吧。”
清浣有点尴尬,跟着rose进门,发现房子里早已是人去屋空。
清浣忍住心中的难过,扬声直接问,“清瑾在吗?他昨晚没回去。”
rose一笑,“在。”伸手指了指一间房门,“好像,还在睡着……”
清浣一看那房间,整个心都颤抖了起来——正是昨晚看到的那个房间!
绝望地推门进去,清瑾果然还睡着。半长的发丝服帖地落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在晨阳中微微颤动。他竟然睡得甜美得像个孩子……
本想揪起他的领子跟他吼,本想大声地问他为什么——却所有的怒火都在这一刻软下去。他竟然睡得像个孩子……那么甜美,那么安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邪佞的笑——怎么舍得,打断他的梦……
清浣心底甜蜜与疼痛并行——忽然在这一刻确认,就算真的是清瑾与rose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一定是醉酒之下失控的,对不对?况且她亲眼见到是rose骑在他的身上,而他只是在被动地承受……不是他主动,不是他犯的错,对不对?
难过,终究还是如瘟疫一样泛滥而开。清浣捂住嘴奔到窗边,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射到窗外去——原谅他吗?不原谅他吗?
作为情人,她可以怪他、跟他闹,甚至打他,骂他……
可是,作为姐姐,她又怎么能这样——难道,未来的一天,如果清瑾从迷情里醒过来,想要去接受那正常的爱恋和婚姻的时候,她还要死死扯住他的腿,将他锁在罪恶的渊薮里吗?
清浣的泪无声地滑下——为了呵护她,清瑾都能始终控制他自己,不轻易夺走自己最后的一切……怎么自己就从来也没想过要心疼一下他?
如果他未来真的有一天会从这份姐弟的禁情中醒转过来,她必须放手,必须笑着看他走……
在情人之前,他们先是姐弟的啊……那份基于血缘而来的情,无法抹灭,必须要供奉在爱情之前,必须为了亲情而放手爱情……
可是说得容易,却——疼啊,被活活切碎了一般地,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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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乱想,却有一个怀抱将清浣拥入怀中,少年微微起了短髭的唇坏坏地蹭着清浣细嫩的皮.肤,“傻瓜,来了,怎么不陪我睡一会儿……”
清浣忍住眼泪,努力笑着,“别胡说了。这是rose的家,昨晚你那样做已经够惊世骇俗了,怎么还能再陪你……”
清瑾收紧双臂,将清浣更深地圈进怀中,“我不管……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清浣,忘了你是我的姐姐,只做我的情人吧……”
清浣难过地摇头,“净胡说……你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啊。你这样冲动,你的未来该怎么办?”
清瑾笑着轻咬清浣的耳朵,“别告诉我,你害怕了……清浣,我不会放你走的;就算被全世界唾骂,我也会把你抱在怀中……”
清浣难过,“清瑾……我会害怕,我真的害怕……昨天那一吻,我已经要晕倒了……清瑾,求求你,不要让别人知道,行吗?”
清瑾明显一震,“原来你,真的怕了……所以你才跟着子衡,一起离开……”
清浣摇头,更咽着,“我没有跟子衡一起离开……是他看到我自己回去,送我回去罢了……清瑾,你一直在这里对吗,你一直都在rose的房间里,对吗?”已经问得够直白了吧,总不能直接问,你是否就在rose的身.下,对吧?
清瑾的唇离开,声音有了一丝冷硬,“是……我在这里。我在这扇窗子里看着子衡带你离开……”
清浣心中终究难过,她猛地挥开清瑾的手臂,“你既然一直在这里,你还怎么有资格这样抱住我!你放开我,我嫌你脏!”昨夜刚刚拥抱过别的女人的手臂,怎么还可以来拥抱我;吻过别的女人的唇,怎么可以还来亲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