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姬看见女儿担心的模样,也不卖关子,连忙将自己听到的说出来。
“宫里出了刺客!那一日,大将军进宫去后,皇上正巧喝茶,便叫了他一道喝。谁知,一看那茶水,大将军便觉得不大对劲,也顾不得大不敬之罪,将皇上端着正要喝的茶碗一把打在地上!”
“皇上正觉得奇怪,却见那茶水倒在地上,临在花园的地上,附近的草没有过多久,便枯了!”
文碧惊恐的瞪大眼睛:“居然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下毒?胆子也太大了,不要命了么!”
“既然干了这事儿,便没有人会想着能留一条命在。”李妧淡淡道:“要不然,也不会选择那样烈性的毒药——这是想着一击毙命去的!”
燕姬看着自己聪慧的女儿很是骄傲,赞同道:“没错!所以,等找到方才端茶来的那个太监的时候,人已经服毒自尽了!”
“那岂不是查不出凶手是谁了?”文碧忙问道。
燕姬便道:“按理说是这样!不过大将军是谁啊?愣是叫他发现了线索,一路追查下去,发现指使那太监下毒的人,居然是大皇子!”
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若是在没有储君的情况下,一般都是顺位继承制,即由大到小。
只是李妧却觉得这事情似乎不如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
毕竟以她知道的一些情况来说,燕皇对于这个长子还是看重的,而且燕皇行事也是一碗水端平,很少有不公的情况出现。
大家都是一样的情况,且大皇子还占了个年龄的优势,实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去干这事儿?
除非大皇子是个傻子!这里头应当另有隐情!
李妧猜测过后,先将这事儿放在一边,问燕姬:“这事儿是慕容恪去查的?”
说到这里,燕姬眼睛都亮了些,忙不迭的点头:“可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皇上当即就要发作起来,是大将军说,这样唯恐打草惊蛇,因此这才将事情瞒下,直到有了定论,众人才知道这事儿呢!现如今,大皇子已经被幽禁起来了。”
李妧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既然她都能感觉到这里头的事儿不简单,慕容恪难道会不知道吗?但是他却这样草率的结案了。
是另有隐情,还是她太敏感了?
很明显,只有李妧一个人,还陷在这个毒杀案中,另一边,燕姬跟文碧已经兴奋的讨论起别的来。
“那是不是说明……”文碧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妧:“是不是说明不是大将军想反悔失约,而是他这一阵子抽不出时间,所以才没有来?”
燕姬连连点头——她风风火火的跑来,可不专是为了说什么案子。刚听说这件事儿的时候,想到的便是这件事儿。
这些日子她担心女儿,却怕她伤心,一句也不敢提这件事儿,现在总算是知道原因了,忙道:“因为这事儿大将军一直住在宫里,一是保护皇上,二是查这个案子,定然是这样,才一直没有消息。等他回来,若是还不来,咱们大不了再去找他一次,要个说法!”
文碧忙在一边点头表示同意。
李妧失笑:“原来,你们这段时间是在担心他毁约?”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却是笃定的语气。
燕姬跟文碧点点头。
特别是燕姬,想到这些日子的担心,眼睛一红:“我生怕你遇上跟阿娘一样的事情,走了阿娘的老路。”
“不会的!”李妧却很是笃定的看着燕姬跟文碧:“其实,你们这些日子的担心我都看在眼里。你们是怕我伤心,所以不敢说。我却是怕我说了,你们又不信。”
李妧笑了笑,接着道:“我一点儿都不担心慕容恪会毁约,我相信他是深思熟虑后才说的那番话,而不只是一时脑热,随口一说。拿李书跟他比,是在侮辱他。”
“那……那假设是皇上不同意,他不好意思再见你呢?”文碧弱弱问道。
李妧断然摇头:“若他是这样遇事不敢面对的懦夫,我怎么可能看上他?即便是那样,他定然也会同我把话说清楚的。”
而且,哪怕是慕容恪真的毁约了,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难道不去说是,事情就会不存在了吗?
何况,她李妧也不是一定非要一个男人,有家人,如今还有了制衣坊,便是一直不嫁人,也能过的很好。
燕姬跟文碧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安心。
原本她们担心慕容恪若是毁约,李妧会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过现在看到她这样豁达,倒是都放下心来。
一天很快便过去了,下午朱夫人派人将做好的衣裳取走,文碧跟李妧好不容易闲下来,各自都挑了些喜欢的事儿干。
李妧看书,文碧下厨。
到了晚上,两人好好吃了一顿,又相携一齐在院子里走了走散步消食,这才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里。
然而才关上门,李妧便觉得有些不对,正琢磨着怎么找个借口再出门才能不引起怀疑,便看见塌上露出一个脑袋,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李妧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因为方才的惊吓,一颗心砰砰直跳,看着来人,虽然没有翻白眼,但也有些没有好气儿。
“我新来,不知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