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说是有逃走的守军回去,及时通报了消息,棘阳王连忙派了人手过去,这才将那些燕军都给抓住了。”
李书听到这里,心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
林叟一个大喘气,将李书刚刚才放下去的心又给提了起来,急得他在这大冷天里,险些出了一头的汗:“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不过,虽然是抓起来了,可是混乱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方才就是城中的守军来挨家挨户的通知,说是叫府里的守卫都警醒着些。现如今城中也戒严了,轻易不叫走动呢!”林叟见他着急,也不敢拖拖拉拉的了,连忙一口气将话说完。
李书得知说不定有燕军逃了,而且还藏匿在这城中,顿时吓得两股战战,险些站不稳。
不过这会儿这么多双眼睛还看着他呢,到底还是强撑着,铁青着脸骂道:“这些守军干什么吃的?就连个城门也守不住!”
他气急败坏的骂了几句,又连忙吩咐林叟:“你赶紧去,将府里的守卫好好安排一下,再敲打敲打,务必让他们警醒着些,看好府里。如若不然,出了什么岔子,我要他们的命!”
“是!”林叟答应一声,连忙下去布置去了。
李书心中却还是烦躁得很,在地上踱步,来回的走了好几圈,心中那点儿恐慌的情绪才平复了些许。
一转眼,看见李妧等人还等在原地,这才又想起方才的事情来。
原本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这会儿便叫李妧去同谢安认错,这下好了,城中戒严,倒也用不着犹豫了。
他有些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对李妧道:“你方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便依你所说,晚些日子再去。你也别闲着,趁着这几天,好好想想到时候如何将谢安哄好,要不然连累了我,定然不能饶你!”
李妧听他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狗屁不是的话,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了,只乖巧的应道:“是。”
李书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
李妧行了个礼,果然带着文碧先走了。
才没有走一会儿,却听见后头有人叫她,她连停下的意思也没有,继续往前走着。
经历了这一天,文碧心里也有气,见李妧都不理,自然也是装作听不见后头的声音。
李嫤加快脚步,为了追上她们,还险些在雪地里滑一跤!
她气喘吁吁的追上去,拦住李妧,先便是一顿大骂:“你聋了吗,没有听到我在后头叫你?”
“让开。”被挡住去路,李妧不得不停下脚步,抬眼厌恶的看了李嫤一眼。
李嫤看见她这样的态度,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李妧,我真不知道你现在这傲气是从何而来。原先还有父亲给你撑腰,可是那也不过是看在谢郎的面子上。现在,就是父亲也厌了你,撑腰的人也没有了,你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跟我这样说话?”
李妧看着面前的李嫤刻薄恶毒的模样,只觉得烦透了,一点儿也不想同她绕弯,缓缓的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你!”李嫤狠狠的咬牙,脸色涨得通红,狠狠的瞪了李妧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怒气又变成了笑意。
“李妧,你该不会,还将希望寄托在谢郎身上吧?你以为你去道歉,谢郎就真会原谅你?嗯,若是你今日去,说不准儿还有可能——父亲说的没错,你长得一副狐媚相,又惯会勾引人,说不准儿谢郎还真给你说动了呢。”
“可是你蠢啊,自做聪明,居然不想去……噢,也是天都不帮你,竟然在这会儿,城中戒严了。”
李嫤似乎觉得这事儿很好笑,咯咯笑出了声,眼里也满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是你失去了。你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向着你说话吧?无妨,很快,你就会明白了。”
她说完,看着李妧脸上果然如她所愿,露出疑惑的神色,瞬间觉得心情大好,打住了话头,得意的看了李妧一眼,便施施然转身离去了。
哼,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吧?她偏偏不说!
想到李妧心痒难耐的样子,还有几日后,得知那个消息的模样——李嫤只觉得心中痛快极了!
而在她的身后,李妧看着李嫤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复杂。
不会吧,李嫤不会真的以为她打的那点小算盘没有人猜得到吧?
就连文碧也有些无语,一向话多的她,此时甚至都不想表达什么看法了,而是催促着李妧:“咱们赶紧回去吧,这天儿还怪冷的!”
李妧被她一提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连道:“走走走。”
经历了一天的疲倦,主仆二人冒着风雪,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没有急着休息,在屋子里稍微缓了一会儿,文碧又去打来两盆热水。
“方才在风雪里站了好一会儿,赶紧先泡泡脚,驱驱寒气,要不然寒气入侵,说不得又要闹病了。”
方才在外头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这会儿进了屋子里,想是有些回过神儿来了,李妧只觉得浑身冻得发抖——这会儿若是有一大桶热水,能泡泡澡该有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