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应傻盯着离开的斥候,靠到孙芳小声问到。
孙芳也是没法,没有斥候引荐,他们别说去跟夫蒙赤说话了,哪怕他们敢靠近中军大帐十步,恐怕都会血溅当场。
“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想办法吧~”
“也只有这样了~”
东里应和孙芳离开中帐,随便找了个做饭用的毡房就对付了一夜。
“贺兰波,贺兰波~”
夫蒙赤捂着脑袋缓缓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在~”
一个威武壮实的身影出现在夫蒙赤的营帐之中,这贺兰波就是多里姆的亲身侍卫长,但是他始终只认自己是夫蒙赤最卑微的仆从。
“昨天是不是有什么人要见我?”
夫蒙赤喝酒不少,多少还记得点事,至于是什么人找自己实在记不清楚了。
“主人,兰达百夫长昨天带了一个克里木部的人要见你,结果被您一通臭骂。”
贺兰波直接将昨天晚上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克里木部的?谁?”
“主人,他说他叫肯帕~”
听到是克里木部的肯帕,夫蒙赤的酒瞬间就醒了。
“人呢,快给我带过来~”
“诺~”
贺兰波说完转身离去,但是找遍了都找不到,知道负责伙食的火头将孙芳和东里应赶出来,这才带着他俩来到夫蒙赤的面前。
“你就是肯帕?”
夫蒙赤看着颤颤巍巍的东里应,眼角不由的带着一丝怀疑?
“我就是肯帕~”
看了眼夫蒙赤,又扫了眼身边的孙芳,东里应使劲的点了点头。
“可有凭证?”
“我有册封金牌为证~”
东里应说完赶紧掏出册封金牌,递给了贺兰波,由贺兰波送到了夫蒙赤的手中。
“大胆,你竟然敢忽悠本大人,来人,拖出去砍了~”
夫蒙赤扫了一眼金牌,又看了眼东里应,猛的就将金牌砸在了地上。
“嗯?”
“嗯?”
夫蒙赤来这一手,不光东里应蒙了他的侍卫长贺兰波也蒙了,只有孙芳看着夫蒙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贺兰还愣着干嘛?”
“诺~”
听到夫蒙赤喊自己,贺兰波马上反应了过来,弯刀出鞘,直接架在了东里应的脖子上。
“大人饶命~我~”
冰冷的钢刀架在脖子上,东里应真的扛不住了,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东里应话还没说完,孙芳却突然发出放肆的笑声。
“汉人,你为何发笑~”
看到孙芳大笑,夫蒙赤一阵疑惑。
“大人,您为了验证肯帕族长的身份,竟然以强凌弱,这难道就是大丈夫所为吗?”
孙芳的话让东里应身上一抖,还没说完的话又憋了回去。
“哼,什么验证身份,他本来就是假的~贺兰,还不动手~”
夫蒙赤眉头一皱,他不明白这孙芳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自己是虚张声势的。
“诺~”
贺兰波说完手上稍微用力,锋锐的刀锋直接在东里应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东里应不由的呲牙咧嘴,但是对孙芳却是一万个相信,既然他说夫蒙赤是虚张声势,那自己便赌一把。
“我就是克里木部的肯帕,我有金牌作证,请大人不要猜忌~”
贺兰波的刀却是没有再进一步,斩掉他的头颅,反而疑惑的看向夫蒙赤。
“肯帕族长,得罪了~”
停了东里应的话,夫蒙赤原先板着的脸也变得温煦了起来,摆了摆手让贺兰波罢手。
钢刀离开,东里应只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全都用尽,手脚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孙芳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身份这一关自己是过了,两步来到东里应身边,费力的把他扶了起来。
“族长,挺住啊~”
冲东里应使了个眼色,而东里应听到孙芳的话后也知道这事成了。
“肯帕族长,由不得我夫蒙赤不谨慎啊,你说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长,现在却是这幅鬼样子,只带了一名汉人奴隶就闯到我的大营来,任谁都不会放心的,你说是吧~”
看到肯帕被孙芳扶了起来,夫蒙赤也是呵呵一笑,好像刚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夫蒙赤大人,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
看到东里应还没反应过来,孙芳只得开口帮他回答。
“我在跟肯帕老弟说话,哪里有你一个汉人说话的份?”
听到孙芳搭话,夫蒙赤的脸再次变色,在他印象里汉人就是奴隶的命,每次掠边他都会跟族长要上几个。
“夫蒙赤大人,这汉人不是奴隶他是我最要好的兄弟,要知道他曾经可是救过我一命,还望您不要看不起。”
听到夫蒙赤说孙芳,东里应终于回过气来,皱着眉头冲他反驳。
“好吧,随你,但是我还是有一句话忠告,汉人都是喂不熟的狗,当心被他反噬。”
既然东里应都这么说了,夫蒙赤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