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痕嵌在他健壮的身躯上。
苏沐虞微顿,然后又轻轻阖上门,悄声走到床边,利用窗外透进的光线端详着伤口。
腰部涂抹过了,但是肩胛骨下方仍然血淋淋的,有些还流脓了,他以这样的姿势入睡,也是怕摩擦到疼痛的伤口吧。
给自己的后背上药不太方便,所以她才想让小月来帮忙,但蓝渊为人孤僻,不怎么讨喜,加之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恐怕没人会帮他擦药,而他应该也不喜欢别人帮......
月色照映在月白色的药瓶上,苏沐虞看了看,叹了口气。
她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出来,尝了尝,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此时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和他的经历有关,他的睡眠一直很浅,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便会立马惊醒。
他望向门缝中照进来的月色,不太明白,为什么她最近总是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想了想,思绪飘回十年前,眼里的光又黯淡几分。
忽然,熟悉的脚步声又响起了,蓝渊立马闭上了双眼。
来人提着一壶热茶放在了桌上,倒入杯中,然后拿出一方手帕沾湿。
苏沐虞轻轻唤了蓝渊几声,见他没有反应,才将热帕缓缓放在伤口流脓处,慢慢擦拭起来。
帕子热乎乎的,窗外吹来一阵小风,拂过擦净的伤口,舒服到让他浑身都放松下来。
她......在......给自己擦身体吗?
清理完毕,苏沐虞拿过药瓶,轻轻涂抹在伤处,清凉的手指划过温热的后背,抚过崎岖不平的皮肤,慢慢揉着化开的药膏,直至使其完全吸收。
很痒,也很舒服,一种奇妙的感觉爬遍全身,他喉结微动,一双鸦黑的长睫止不住的颤抖着。
苏沐虞专心于手下的工作和漂亮的肌肉线条,完全没察觉到蓝渊的呼吸重了些许。
循环往复,手腕都有些累酸了,她轻声喃喃道:“我对你这么好,你别杀我了。”
他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从未起过杀心。
也许因为这是少有的可以当面吐槽的机会,苏沐虞声音细微,但滔滔不绝。
“你说你,为什么不逃呢?打你,你就受着吗?你个笨蛋!”
苏沐虞又骂了几句笨蛋,心里舒爽许多。
蓝渊:......
他不会走的,他要等她,一个不知何时会回来的人。
还未享受完时,他就听见了门关起来的声音,房中又归于寂静了。
结束了么......
蓝渊摸了摸腰部暖和的毯子,眼中有万千情绪。
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难道......
今夜并不安静,除了蛙声虫鸣,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正悄悄地密谋着。
夜越来越深,乌云渐渐盖过月光,但任平生却失眠了。
他只当是自己不知何时无意丢了帕子,陷入深深内疚无法入睡,而这时却听到了有人起身的声音。
平时大家都大大咧咧的,这次却蹑手蹑脚,好似做贼一般。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阖目假寐,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才悄悄起身跟过去。
他认得这个人,是李侍卫。就是看到蓝渊走后,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他很不喜欢这个人。
一直尾随到竹林隐秘深处,光线逐渐暗淡,他屏住呼吸躲在树后,看见李侍卫与一个丫鬟打扮的交谈着,只见丫鬟拿出一个钱袋。
“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知道下场的!”
这是二小姐贴身丫鬟,小满的声音!
“当然明白!放心,那任平生看着精明,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丢的!蠢得很!”说完李侍卫用手掂了掂钱袋满足地笑了。
!!!
这话一字不落地灌进了任平生的耳朵里,顿时眼中浮起颤人的寒气,在树上划下了几道深深的指痕。
他狠狠看了两人一眼,怕以防打草惊蛇,悄声回去了。
李侍卫很快也回来了,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藏好钱袋安心睡下了。
第二日,任平生压住内心的气愤,迫不及待将此事尽数告知了苏沐虞。
“目前没有更加有力的证据,只凭你一面之词怕是不仅不会改变什么,反而会引火烧身,此事得慢慢来......”
两人密切地商量着,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
那人站了许久,听完两人的对话,眼里的眸色深沉又锋利。
很快,在万山寺斋宿的一周时间过去了,苏沐虞的病也好了,至于“凶手”,自然是没有找到,却发生了又一件
意外!
李侍卫落入悬崖了!
听到消息的苏沐虞和任平生皆是惊疑无比。
真的是意外吗?会不会是苏子叶杀人灭口?可此事说大也不大,至于杀人灭口这么严重吗?
两人私下讨论许久,占定此事为一个意外。
而知晓此事的苏子叶惊吓之余,更多的是喜悦,她并没有出手,自然认为此事只是一个意外。
因怕冲撞神灵,也怕传开损害苏府名声,便将这两件事压下了。
而苏府众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