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文字博大精深,单单自称就有无数,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身份,面对不同的人群要使用不同的称谓,用错了难免贻笑大方。
称谓虽多,有一个却与众不同,始皇帝之后“朕”便成了皇帝独属的专称,除当今皇帝和曾经当过皇帝的太上皇之外其他人使用,曹昂的老爹曹操可以使用,刘邦的老爹就不行,其他人贸然乱用等同造反,山高皇帝远的小破县城突然听到一句“记得朕否”怎能不让人吓破胆。
敌我双方齐齐看向门外,曹昂在赵云的护卫下大踏步走了进来,在柳智旁边站定似笑非笑的看着侯林道:“侯爱卿,问你话呢,还记得朕否?”
侯林今年三十五岁,是京一大最早的毕业生之一,又出身寒微,很受当时与世家关系不太和睦的曹昂重视,大力提拔寒门本就是对抗世家的捷径,曹昂怎会不用。
同样因为出身寒微,起点太低,曹昂虽然器重他们这批寒门却也不能无视规矩,让他在各衙门做了多年文吏,还在各县做了几年县尉主簿等二三把手,苦熬多年终于在三十岁以后混出头,外放为县令。
三十多岁正是干事业的黄金年龄,以侯林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坚实基础,混到五六十岁做到太守那个级别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寒门子弟做到太守绝对算得上逆袭,当年讨董的十八路诸侯一半以上都只是郡守,曹操连郡守都不是,侯林若真走到这一步,他的儿孙再站到他的肩上继续努力,日后自然而然就成了一方世家。
任何一个家族想要发展壮大靠的都不是一代人的努力,而是数代人的接力,侯林已经迈出最重要的一步,后面只需按部就班便可,没想到这个混账东西太不争气,轻易就被胡聪拉下了水,真是枉费朝廷多年栽培。
侯林借着烛火盯着曹昂看了许久才终于确定他的身份,掀开椅子绕过桌子,噗通跪到曹昂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臣侯林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侯林亲自确认的身份其他人自然不会怀疑,最先进来的柳智及后面进门的天斌等一众警察同样跪地叩拜高呼万岁,胡聪却吓的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脑子嗡嗡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
他出身世家,数代下来多少积累了些人脉,若其他人来办此案,从中斡旋一番顶多判个流放发配,这才是他作案的底气,现在却撞上曹昂这个瘟神,结果能有好?
这位爷可是有着将世家杀的血流成河的前科的。
曹昂上前拿过自己的貂皮大衣穿好,又将军大衣给赵云扔了过去,这才搓着手说道:“都起来吧,地上怪凉的,冻死我了。”
众人相继起身,柳智弱弱的问道:“陛……陛……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柳智同样被曹昂的身份震的一脸懵逼,他在牢里还踹了曹昂一脚呢,这要追究起来自己算不算刺驾?
曹昂看着侯林笑道:“侯爱卿,听说你们郎舅二人将王屋山基地办的不错,不带朕去看看吗?”
侯林心惊胆颤的说道:“陛……陛下,天已经晚了,要不明天再去。”
“就现在过去,听说晚上的王屋山才热闹。”曹昂笑道:“田斌,押着他们二人前往王屋山,柳智,你派队人封锁四周城门,没朕的命令不得开启,就算天亮也不行,我们回来之前谁都不许出入。”
“喏。”众警察齐声回答,其中以田斌的声音最为嘹亮。
侯林毕竟是朝廷命官,自己就算有证据抓捕也得投鼠忌器,将人家好吃好喝供着,再上报郡里州里及朝廷,这么多程序走完鬼知道到猴年马月了,期间侯林再活动一下很可能反将自己一军,所以他宁可坐牢也不敢轻易动手,现在皇帝亲自到场,所有问题就都不再是问题,那还担心个锤子,放手干呗。
田斌的人上前直接给侯林和胡聪上了手铐,押着两人走出书房离开县衙。
代郡以前可是边境,汽车没有战马却是不少,曹昂一行骑马出城,快速向县城西北方向的王屋山赶去。
夜晚一片漆黑,曹昂已经很久没骑马走夜路了多少有点不习惯,找借口说道:“慢点,动静太大容易惊动山中之人,对了田爱卿,你的人几点行动?”
田斌答道:“计划是九点县城和山里同时行动,若不同时行动可能打草惊蛇,让他们逃走或者销毁证据。”
曹昂看了看时间苦笑道:“那还是加快速度吧,时间快到了。”
这次对付的是朝廷命官一方县令,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反咬一口,因此田斌准备的非常充分,又有柳智的配合行动很是顺利,他们离开监牢之后田斌顺着城墙翻出城与百余名手下汇合,再与柳智里应外合进入城中,控制住守城的那几个地痞流氓直奔县衙,又以夜袭敌营的方式控制了县衙护卫,将侯林胡聪堵在书房之中。
警察大多都是转业军人出身,对付县衙的护卫简直是降维打击,没费吹灰之力便将动静控制在了最小,现在王屋山那边怕是还没得到消息呢。
众人骑马狂奔,在王屋山五里之外停下步行,以免马蹄声过大惊扰到山里的人。
悄悄摸到山下,田斌用提前准备好的破抹布塞住侯林和胡聪的口低声说道:“陛下,四周一片安静,看来我的人还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