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兴说,“只是看起来他的心境不好。只是说有兴趣,只是恐怕还做不了主。要等等再说。”既然闹家务,对和华南合作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感觉兴趣,谈与不谈已经无关宏旨了。
“大老婆打二奶?”文同感到好奇。
廖大兴不知道什么是“二奶”,但是意思还是懂得。摇头道:“不是,朱老板只有一个老婆。小的旁敲侧击了几次,听意思好像是亲戚间的事情。还牵扯到米行。”
“我马上派人打听打听。”谌天雄说。
翌日,他报告如下:第一,大昌米行是一家中国的传统式股份企业,股份一共分为二十一份半,当初是每份一千两;第二,大昌的股东基本都是朱家的族人或者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第三,最近闹的家务就是族人觉得分红太少;第四,大昌的经营状况相当不错。
“朱福生就是为了这个头大。”谌天雄解释道,“他的族人都不大长进,都指着这家米行呢。三天两头和他折腾。”其要求:不是要增加花红,就是要把自家的孩子塞进来领干俸。
“实际这些年来大昌股东的收益是很不错的了。每年的花红都有五六千两。一份能分二百两――”
“慢,应该是一份二百三十两。”常师徳说。
“分红是按照二十三份进行的,还有一份半是给掌柜和全体伙计的劳力股。”
“这个收益也算很好了吧。”文同记得于鄂水说过,四五口的中人之家,一年开销五十两银子就过得不错了。
谌天雄点点头:“是的,不过人心不足么。”他把笔记本翻过一页,“我调查了股东的的情况。全体股东里,朱老板自己拥有十一份,其余十份半则归大大小小的股东十余人,最小的股份只有半份。
可想而知,朱老板纵然很欢迎华南的入股,小股东们也不会想放弃手里的股份――大昌米行的收益这么高,他们还想分更多的钱,哪里肯卖呢?
“这还有些棘手。”文同直挠头。
常师徳信心满满:“过去可能难办,不过自从祝安完蛋之后,现在我们干什么都不会有什么障碍了。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
“这么做虽然容易,毕竟对我们的名誉有害。我倒有个注意,不过要事先和老朱通个气。这样――”
没多久,徐闻县的街头巷尾里就传开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华南糖行马上要开米行了!这消息让整个徐闻乃至雷州的粮商们闻风丧胆,米业公会里乱成一团,值年执事和主要的米行老板都来拜访,想从文同口中探听些消息出来。
文同的答案是斩钉截铁的:不,华南不准备自己开米行,这是没有的事情。
但是街谈巷议却对这个话题越谈越起劲了,这些消息都是由萧占风散布出去的。华南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成了徐闻的大明屁民热衷的话题。
恐怖的信号一再出现:奇怪的平板大船一次就运来了三千石的大米,正在海安街卸货;文掌柜在四处踏勘荒地,打听地价;廖大兴则在米业伙计们聚集的茶馆里打听有没有失业的米行伙计……
这一切都说明华南要开米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徐闻的粮食行业顿时一片凄风苦雨:人家财大势大,也不怕你闹事,真要开起来,还有大家的活路了吗?
在这样紧张、犹疑的气氛下,常师徳指使的代理人,很容易的就从大昌的小股东们手里按照一份一千八百两的价格买到了十份半的股份,一跃而成大昌的第二大股东。
股份到手,开米行的事情自然也就没影了。文同亲自出面到米业公会去,澄清谣言,并且庄严的宣布:华南不会开设米行的。
这个消息一出,米业的老板和伙计自然都是松了口气。卖掉股份的人固然顿足捶胸,但是股份终究是买不回来的了。
这次收购行动的银子是朱老板负责提供的。而华南将按每石一两优惠到岸价格,向大昌米行提供二万石糙米作为抵偿。
大昌米行依然由朱老板负责经营。朱老板很高兴――他永远的摆脱了贪得无厌的亲戚和族人,而且得到了便宜的货源:股份过户的契约一签订,华南就成为了他的主要供货商,目前按每石一两二钱的到岸价格供货,这个价格和他自己去收购的行情差不多,但是省却了途中的运输费用和风险。极有利可图。
“让大昌的朱老板赚点钱也没什么关系。先让他乐呵乐呵数数钱完。以后多向他收点个人所得税就好了。”
“还有消费税、小老婆税、仆人税……”常师徳嘿嘿的笑了,“最后再闹个物业税,穿越国万税!”
“老朱很积极,说有了这样稳定廉价的货源之后,他就能大展拳脚了,准备把分号拓展出去。”文同笑着说,“我们也得支持。广东的经济作物种植占地很大,已经影响了粮食生产,粮食贸易是大有可为的。
常师徳说:“雷州虽然有糖,但是也受累于糖。百物腾贵啊。我们不仅仅要获得糖这个财源,还要通过多输入民生用品来回笼一部分银子,遏制通货膨胀。”他想了下,“不知道印度棉布在这里能不能卖的比较好。”
“货源可以组织的。我们把需求报上去就是。”文同说,“我想把南门糖附近的地皮都收买下来,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