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文同心想也的确是这样,“你想怎么样?”
常师德说:“我有个方案,说穿了无非胡萝卜加大棒,关键是要争取移民的忠诚度,毕竟这是我们将来的基本力量。至于糖寮的工人也要区别对待,打击一小撮,争取大部分。”
“你这不是空话吗?”文同感到失望。
“一是建全工资福利制度,二是严惩为首分子。”常师德的套路很简单,想要职工不偷盗,就得有主人翁意识。他们没本事忽悠大明屁民们说雷州糖业公司是广大人民群众的财产,使他们努力干活外加抛头颅洒热血,但是起码可以通过让职工共享利润的办法来提高认同感。
“前面的事情好说,怎么严惩贪污分子呢?开除、赶走?”文同想临高是有jing察,有劳教队,还有一支武装到牙齿的新军,暴力机器完备。他们除了起威镖局雷州分号的十几个镖师之外就没其他力量了――镖师也没有执法权。
“开除赶走怕没什么威慑力,再说执委会在移民上可花了不少钱――”常师德想着,“最好能来个杀鸡儆猴。”他想了下,“我们先问问廖大化,他毕竟是本地人,说不定有办法。”
当下吩咐人把廖大化请来。听了文同他们说的情况,廖大化笑道:“此事容易。郭东主不是一向和吕赞画交好么?他是王督师前的大红人,花银子请他一张帖子让官府出面来个杀一儆百就是了。”
这倒是个办法,本地来说,官府的威权最大,请得动官府,对地方宵小都是一种震摄。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事麻烦么?”
“不麻烦,”廖大化说,“就看两位掌柜要搞多大了。若是要取几个人的xing命――”
文同赶紧道:“这还不至于,但是也不能轻了。”
“那就容易了。只是官府的人向来是不好相予的――黑眼珠里认得只有白银子。有帖子过来,事是自然会办,至于要事办得好就得花钱了。上上下下也得花一百多两银子。”廖大化说,“而且棘手的是还要跨县,海康那边也要打点。”
这就是二三百两的开销了,钱,他们有,也有权用。但这是很大的一笔支出,不管是文同还是常师德都有些没底。最后还是常师德咬了咬牙说:
“就这么办!”
文同一想,只要整顿下来,糖出产正常了,这个榨季赚个几千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相比之下还是核算的。也表示同意。
三个人又商议了一番具体的cāo作,文同让镖师再去探查些情况,做到证据确凿。廖大化说既然请了官府就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了,要安什么罪名就看银子出到什么份上了,真要下狠心的定个交通海匪也不算难。但是文同还是坚持要证据齐全些才好。廖大化也就应了。
过了几ri,由徐闻县衙里派来四名官差,一起随着常师德和镖师们出发,先将本县内搞钱得最凶,又经常对他的指示阳奉yin违的两个庄子的管事人、村干部抓到到县衙去了。因为上上下下的银子都用到了,事情办得特别快。让文同大开眼界,他的证据屁也没用。犯人一拿到一到典史就升堂,也不审问,立刻定了个“偷盗”之罪,签子丢下来将抓来的犯人分别打了八十、一百板子的,廖大化知道掌柜的要杀一儆百,给打板子的衙役都使了钱,一点水没放,顿时打得血肉横飞,满堂的惨叫。常师德还将各庄的管事人、工人和村干部都带到县衙前观摩,胆小的连看都不敢看,也有当场就尿了裤子的。
打完之后,凡是契约奴的,发还原主管教,其他人枷号一个月再行开释。
文同根本就没敢到场,常师德算是冷着脸看完了这一套,心里却挺后悔的――作为现代人,他是很不习惯这样的残忍场面的。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做非常的有效。当他带着官差来到其他庄子里,要求有问题的人“坦白从宽”的时候,早就被传来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的人纷纷来找他交出赃物。
过了几天,常师德又带着海康县的官差巡视了海康境内的各个庄子,只不过这次他给众人“自新”的机会,一脸煞气的官差们手里叮当乱响的铁链,贪污分子闻风丧胆,立马乖乖的交出财物争取“从轻处理”,至于觉得自己办事机密准备混过去的,也就照徐闻县一般办理,给办事的官差开发了办事的银子,又遣人去县衙给师爷道乏送礼,这场血腥的“杀鸡儆猴”戏才算是落下了帷幕。文同和常师德回到华南厂,路上一句话都没说:事情是办了,可是整个过程却让这两个现代人觉得不是滋味。
“其实吧,”文同说,“我觉得原来那时空还算是有点法制的。”
“是啊,今天算是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屁民了。”常师德赞同。
事情处理完毕。常师德把所有管事人不论问题大小全部开革――他和文同已经商量过了,以后这类干部将全部从移民中选取。接着命令各庄的村民代表、糖厂的工人还有华南厂的全体员工都来开会。
看着院子里沾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常师德走上台阶。他的话由廖大化和文秀作同声翻译。
“这里的多数人都是从广州的难民营过来的。没进难民营之前,大家过得是什么ri子总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