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全是退伍老兵和业余爱好者,也踢了个风生水起。
虞轻眉留下一句:“我不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就去了阳台。
留下陆听寒、时渊和陆准,三人坐在沙发上,摆好果汁和小零食,守着电视台。
关了灯,调大声音,氛围正正好。
时渊第一次看球赛,窝在陆听寒的怀中,一边吃绿豆饼一边认真看。
球员奋力奔跑,解说慷慨激昂,陆听寒给他解释着每一条规则,时渊还是被绕晕了,茫然问:“裁判为什么吹哨?”
或者“哪个人违规了,为什么啊?什么是滑铲?”
又或者“为什么人类会追着一个小皮球跑?啊!球进了!”
时渊拖着脑袋看人类追小皮球,虽然挺有趣,可他的尾巴困惑地弯来弯去,被陆听寒捋直了,没过两分钟,又弯了。
而陆准躺在沙发上,怀抱瓜子,看得津津有味,吃得也津津有味。都说小赌怡情,他在拾穗队压下了他的全部私房钱,一共20元5角3分,就期待能翻盘,赚两包烟钱。
陆听寒看球赛都是面无表情的,而陆准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了,拾穗队进了第一个球,他激动得差点弄洒瓜子。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进球是个开始。
没想到它是结束了。
接下来的60分钟里,拾穗队再也没进任何一个球,最后以1:3落败。
陆准痛心疾首,唉声叹气。
时渊安慰他:“没关系,明年还有一场比赛吧?”他求证般看向陆听寒。
陆听寒肯定道:“对,明年他们还打算办一场,到时候还会有风阳队。”
陆准这才缓过来一点:“也是,也是,我又要开始攒私房钱了。”
陆听寒问:“上次不是存了几百吗?”
“别说了!”陆准把吃剩的瓜子壳哗啦啦倒进垃圾桶,“全被你妈发现了!充公!”
看完球赛,已经太晚了,陆准和虞轻眉就在一楼客房睡一夜。
陆听寒收拾了桌面,去到二楼卧室,时渊在床上等着他了。他一上床,时渊就拱进了他的怀中。
陆听寒问:“今天过得怎么样?”
时渊把他在食物分配处的事情讲了,然后说:“感觉最近客人越来越少了。”
“可能都去餐厅吃了。”
“也是啊,分配处永远是罐头做出的东西,不好吃。”
时渊继续唠叨他的见闻,陆听寒专心听着。
时渊又说:“沃尔夫冈和程先生在准备剧团的事,很快,我就能回去演戏了。”
“演什么?”
“继续演《殉道者》,还有新剧本《触不可及》。”时渊昂起头问他,“都是很好的剧本,你会来看吗?”
陆听寒却没有回答。
灯光之下,他的神情依旧是温柔的。
他说:“不,时渊,我不会。”
时渊的尾巴弯出了问号。
陆听寒看着他讲:“因为我是来向你道别的,现在是时候了。”
“什么道别?”时渊问。
“我要走了。”
“啊,现在吗?军队那边有情况?”时渊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陆听寒:“我不会回来了。”
他起身,披上早已准备好的风衣,向楼下走去。
时渊愣怔住,追着他下楼了:“陆听寒!”
一楼客厅竟是亮着一盏暗灯,虞轻眉和陆准坐在餐桌边,正在研究一个蛋糕。两人见到陆听寒,都僵住动作,有几分尴尬,没想到陆听寒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蛋糕是给陆听寒的,他快生日了。
秘密礼物就这么败露了。
陆听寒看了蛋糕几秒钟,拉开家门,一股寒风袭来。
“你去哪里?”陆准喊他,“都那么晚了!”
虞轻眉也讲:“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解决?”
时渊从二楼赶下来了,一把抱住陆听寒:“不要走!为什么你再也不回来了?!”
闻言,陆准和虞轻眉都是一愣,对视一眼。
虞轻眉说:“陆听寒,你和时渊吵架了?”
陆准补充:“还气得自己离家出走?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和你妈都吵多少回了,还不是照样没事?”
虞轻眉:“好好说话,把问题摊开来讲。这个生日蛋糕还是时渊给你选的呢。”
陆听寒没说话。
他一点一点地、坚定地扒开时渊的手,像早就做好了准备,说:“我要走了。”他冲三人点头,“今天是非常愉快的一天,谢谢。”
那三人面面相觑,都是不知所措。
陆听寒走出家门,和屋内的温馨温暖截然不同,走廊一片黑暗,冷得刺骨,几乎逼人退缩。
陆听寒没有犹豫,向前迈步,直到他听到带着哭腔的一声:“陆听寒!你不要我了吗!”
陆听寒顿住。
他回头望去,在暖黄色的光下,虞轻眉和陆准并肩站着,神情温和又担忧。
而时渊呆呆地看着他,泫然欲泣,说:“陆听寒,你能不能别丢下我?”
“……”陆听寒轻声说,“不是的。”
风声阵阵,歌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