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尝了一勺:“没有啊,我觉得刚刚好!你怎么会觉得淡了呢?”
陆听寒说:“肯定是淡了,你再尝一尝,多喝几口尝一尝。”
时渊再次尝试,并且很听话地喝了好几口:“不是呀,真的很好喝。”他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在骗我喝汤吧?”
“怎么可能。”陆听寒说,“人生病了,就是会味觉失灵。”
时渊:“你真的没骗我?”
陆听寒:“我像是会骗你的人吗?”
时渊将信将疑:“说实话真的像……啊!”
他的额头被陆听寒给弹了。
于是,陆听寒的味觉一直失灵着,时渊总能吃到他的所有饭菜。
时渊说:“你真的太可怜了,味觉什么时候能好呢?”
“谁知道呢。”陆听寒耸肩,“看来我病得真的非常重啊。你看看这个炒芦笋,盐是不是加多了?”
时渊吃到了好几根炒芦笋,喷香的味道叫人难忘。
下午,时渊按时回家喂鱼喂鸟。
他这一走,偌大的病房空荡荡,只有陆听寒一人。阳光透过窗帘照入室内,也驱散不了医院特有的冷调。
陆听寒打开终端,目光停留在一份文件上。
文件是与蛇王的战斗记录,记载了事情的全程,包括“重锤”的杀伤范围,以及当天的救援情况。
除了陆听寒还有两名幸存者。
他们三人足够幸运,哨站只是受到了冲击波,如果“重锤”的降落点离哨站再近500米,就不可能有任何人活着。
但是比这更幸运的是……
在“重锤”落地与救援队赶来之间,有20分钟的空档期。在这段时间内,他们竟然没遭受岩蛇的攻击。
若说在天基武器的冲击波下幸存,是一个奇迹,那么没受到怪物攻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无法让任何人信服。
解释不通呀,根本解释不通。
“重锤”打击范围之外,还有大量的岩蛇活动,这种贪婪的怪物活动迅速,不可能放弃近在咫尺的猎物。
附件中还有另一份资料,那是救援人员的通话记录。
【……我们在飞行器上看到的不是2个人吗?怎么只找到了陆上将?】
【不知道啊,难道被岩蛇带走了?我们要继续搜救!快快快,动起来!】
文件还最后写了:【在“重锤”降落后,监测到0号深渊的感染波长,它有两个爆发的高峰点,一个是天基武器打击后的两分钟内,其次是第14分钟里】
【第二次爆发后,岩蛇的活动迹象消失了,它们像是……在逃跑】
监测人员是这样和陆听寒说的:“0号深渊的污染信号是动态的,它进行了短距离的移动。我们测绘出了它的移动轨迹……陆上将,它最后停留在了您的身边。”
陆听寒:“……我的身边?”
“是的。”检测人员也很犹疑,“当然它的移动距离比较短,不排除有误差。但这误差一般在15米以内,以它的污染数值,您早应该被感染了。当然我们知道,您的血检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而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他的语气越说越困惑。
陆听寒垂眸看着资料。
屏幕的白光映亮他面无表情的脸。
就这样过了十几二十天,陆听寒准备出院了。
时渊特别开心,为了庆祝出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块糖,和陆听寒分着吃。
糖果是水果味的,陆听寒吃完,手中拿着糖果包装纸准备丢,才想起房里的垃圾桶被汤汁弄脏了,刚刚被护工拿走去洗了。
他想着,先把包装纸放床头好了,刚把手伸出去,就看见时渊的脑袋从床边冒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陆听寒问:“怎么了?”
时渊说:“你在干什么?”
陆听寒说:“我在放包装纸到床头柜上?”
时渊还是直勾勾看着他,一脸严肃一脸怨念。那眼神仿佛积怨多年、念念不忘,带着埋怨、指责和控诉,带着谴责渣男一般的幽怨不忿,即使是陆听寒也打了个寒颤。
时渊说:“陆听寒,你不能乱丢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