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影在电话那头道,“启禀君候,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在龙夏境内搜集了一份大名单,上边全都是一些深处绝境的人。”
杨玄点点头,“你马上把资料发过来。”
不一会儿,天影就发了一份大名单过来,这份名单非常详细,包括每个人的情况,背景,地址。
“君候,您这是?”
薛超似乎有些看不懂,不知道杨玄弄这么一份名单干嘛。
杨玄玩味一笑,“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出去旅游去。”
“旅游?”
薛超楞在原地,一脑袋雾水。
当天晚上杨玄跟苏楠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出去一阵子,估计得两个月左右。
苏楠对杨玄的事从来不多问,只是叮嘱杨玄注意安全,然后帮杨玄收拾了行李。
“媳妇儿,我这次是要出去两个月左右呢,你怎么也不问一下我出去要干嘛?”
就连杨玄自己都感到奇怪。
要是换了别人家的老公,突然说要出去那么久,肯定会被问个底儿朝天。
可自己家媳妇儿倒好,啥也不问,直接就帮自己收拾行李了。
苏楠一面帮杨玄把叠好的衣服装进箱子,一面头也不抬道,“就算我问了,你会给我说实话吗?”
“与其让你费脑子找借口敷衍我,还不如什么都不问。”
杨玄听到这话,心里边又是感动,又挺不是滋味儿的。
“媳妇儿,我…….”
“你什么也别说了。”
苏楠收拾好箱子,站起身,柔情的看着杨玄道,“我知道你其实肯定还有很多秘密瞒着我。”
“但我一点也不怨你,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作为一个妻子,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我丈夫能平平安安的。”
“你放手去做你自己的事,要是需要我帮忙,你随时告诉我。”
“要是不需要我帮忙,我能做的就是不给你添乱,不过你得向我保证,不管你去外边做什么事,你都得平平安安的。”
杨玄感动得一把将苏楠紧紧拥在怀里,心里边五味杂陈。
他很清楚,自己这辈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无法保证每天都能平安。
虽然现在他已经回国,暂时离开了暗黑世界,但却不可能完全全身而退。
他是玄字軍的最高首领,他必须要为手下那十万将士负责。
而且就算他狠下心来什么都不管不问,但麻烦依旧会自己找上门来。
冠军侯这个封号的背后,是无数白骨和鲜血,这天下对他恨之入骨的人根本数不过来。
而且从利益的角度来讲,他也不可能彻底摆脱这个旋涡。
他曾经不畏生死,
因为死亡对于干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只不过是工作中的一部分而已。
在战场上,前一分钟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兄弟,或许下一分钟就得被炮弹炸成粉碎。
曾经有一次,杨玄刚从训练营出来不久,那时候他还不是冠军侯,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战士。
一次战斗中,他们那个大营有七百多号人,前一天夜里还在一起开篝火晚会。
第二天突然接到紧急命令,向某个目标地点发起冲锋。
那次战斗他们赢了,不过当杨玄回到大营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
诸如此类的事,在杨玄身上发生过很多次。
他这个冠军侯,除了的确有实力以外,也有一部分运气成分。
所以即使是现在,杨玄也无法向苏楠保证,他一定是平平安安的。
第二天一早,杨玄和薛超就去了机场,按照手里那份名单的地址,开始了一次长达两个月的全国各地之旅。
南方某个城市的天桥上,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手里捧着捡来的散发着恶臭的发霉食物,正在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
路过的行人纷纷捂着鼻子快速绕开,眼里满是厌恶和鄙夷。
一个女人的手提包不小心掉到乞丐面前,乞丐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帮对方捡起来。
可是手刚摸到挎包,女人突然尖叫一声,“别碰!”
说完连忙把提包抓回去,掏出湿巾一遍又又一遍的反复擦拭。
“你个臭乞丐,谁让你碰我包的,你知道这包值多少钱吗?三万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说完后,很不解气的朝乞丐脸上啐了一口唾沫,这才踩着高跟鞋匆匆离开。
乞丐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甚至都没有去擦脸上的唾沫。
只不过眼里闪过一抹无尽的苦楚,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嘲讽。
刚才那个朝他脸上吐唾沫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个乞丐其实只有二十出头的年龄,曾经在酒吧随便开的一瓶酒,就能值好几个刚才那个她攒了大半年钱才买的宝贝包包。
“张北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