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公子可还好?”
“尚可。范叔可是与你一起?”
“公子!是老奴鲁莽了。”又一声略微沙哑的男子声音传来,昏暗的拐角处又走出一个中年黑衣男子,拔剑逼向那四个差役,逼的他们连着后退了两步。
“站住。”能静因为押着陈三,一时不能上前护着袁仪,叱喝了一声,同时持剑的手紧了紧,剑尖陷进陈三脖子处的肌肤,气氛一时紧绷压抑。
趁着这一会儿功夫,袁仪后退到门里边,站到陈三的另一边,仪扭头就与他的视线对上,“三公子很快就能脱身了呢。”
“别过来。”陈三看着她,口中却喝止那名叫晓风的护卫再逼近,脖颈的肌肤因为说话而颤动,使得剑尖更陷入了一丝,隐隐可见一丝血丝渗出,他却似乎并无觉察,又道“袁小姐真拿我换回令弟,就不怕影响令尊的仕途?”
“三公子多虑了,那流放犯不是已经抓住送至官府了!”袁仪回了他一句,当然也不会告诉他就算没抓到陈君容,此时她照样会拿他换回立哥儿,袁三爷的仕途如何能与立哥儿的安危相比!
“公子?”那名唤阿四的护卫催促了一声,陈三这才微侧着头避着抵着脖颈的剑尖,缓缓的扭头朝他们的方向,道“你们都听到了?就照她说的吧。”
“是。”那个被唤作范叔的黑衣中年人回头朝护卫阿四看了一眼,待他点头利落的转身离开,他自己也缓缓后退昏暗的角落里。现场一时静默下来,谁都没再出声。
袁仪心道果然,他们是把立哥儿藏在了寺里,确实胆大的很。心里想着事,扭头又看了看警惕的持剑抵着陈三的能静,想了想,进屋里搬来椅子,放在陈三后面,对方看她一眼便也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她自己则与能静一同站在他身后。
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远处隐约的有打斗声传来,来不及袁仪多想,那个范叔已经朝他们急冲过来,那四个差役根本不是他对手,堪堪几个来回,眼见的抵挡不住,袁仪朝能静道“你去。”
能静看她一眼,拔下自己头上的银簪放她手里,道“小姐小心。”话落,人就冲出屋外,与那范叔缠斗在一起。
在这深夜里,打斗的动静尤其扰人,有几个僧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却被眼前的情景惊的都避在角落里观望,却没人敢上前来。只是这深夜的寺庙渐渐噪杂起来。
袁仪将发簪紧握着,抵在陈三脖颈边。眼睛盯着前面缠斗在一起的人影,沉声道“他们似乎不是很在意你这个主子的生死呢。”
谁知他却抬头看着她,苦涩道“不,是袁大人计谋好。”
袁仪原本是猜测袁三爷可能有另外打算,可眼下立哥儿没安然回来,他们这边怎样都不能放松,绝不能让陈三逃脱。
那范叔疯了似的招招犀利,一会儿的功夫,四个差役全都受伤倒地不起,能静身上也受了几处伤,血腥味直扑鼻过来,袁仪紧绷着身子,不得不将发簪尖端抵进陈三脖颈,刺破了肌肤,随即就有血珠缓缓沁出,她口中一阵发涩,喉咙发紧,声音沙哑的厉害,道“对不住。你、还是让他住手吧,无论如何,总是先把命保住再说。”
陈三却迟迟不出声,袁仪无法,她深吸口气,沉声朝打斗中的那个范叔喝道“你不想他没命就立即退出去。”
那范叔不知是如何想法,看都不看他们这边,只厉声叱道“你敢?”
“我不敢?”话音才落,袁仪发狠的将发簪又更抵进了一些,立即就又有血珠子沁了出来。
那范叔挥剑逼退能静,自己也后退一步,朝这边看过来,看到陈三脖颈间沁出的血珠,眼球一阵紧缩,盯着袁仪看的眼神说不出的阴冷。
“退下去。”袁仪全身紧绷着,眼神丝毫不退让的迎着对方,逼的那范叔连着后退了两步,她仍丝毫不敢松懈,只有那握着发簪的右手几不可查的抖了抖。
突然,在她眨眼的功夫,变故突生,范叔已经越过能静朝她直冲过来。袁仪僵着身子,眼睁睁的看着剑尖直指自己而来,脑袋泛起一片空白,只有握在手中的银簪却还死死抵着陈三的脖子。
“住、手------范叔!”陈三一声喝阻声未落尽,满脸大骇中惊叫声都变了音调,范叔往前冲的身子却一僵、眼睛不可置信的一下子睁得圆圆的,随后整个人扑倒在了陈三面前,手中长剑‘当’的一声,也重重垂落地面。
“小姐可有伤着?”现场一时静默下来,袁仪直愣愣的盯着扑倒在地面一动不动的人,许久才缓缓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的阿七,眼睛却不自觉看向他手中提着的,还在滴血的长剑,整个人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掌心好像被银簪灼烫了一般,手上一松,“叮’的一声,银簪掉落地上,人也不自觉的连着退了两步才稳住。
她愣愣的低头看看自己空了的手心,不由的又看了看陈三脖颈上已经凝固了的血迹,
“小姐?”直到阿七又唤了她一声,可她嗓子却干涩的厉害,只能僵硬着脖颈,摇了摇头回应他。
“范叔、范叔,你怎么样、范叔------”陈三挣扎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可他手脚都被绑着,只能扑腾着,根本站不起来。
袁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