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公子哥儿,袁仪除了方病弱其他几个都不识得,偏偏这几个人或直接或似不经意的都朝她打量,袁仪里明白他们定然是听说自己是新任刺史家的女儿才好奇。心里这样想着眼睛却看着不远处立哥儿在马背上的身影,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笑意。
“这位想必就是袁小姐,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傲气。”与方病弱一起打头冲在前面直呼王云舒名字的青年男子打量了袁仪一遍就开口道,袁仪脸上的笑意更浅淡了一些,却没理会他,傲气是吗?那便傲气吧。
袁仪没有回应,这一众年轻男子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各异,有看热闹的有嫌弃的也有探究的,尤其方病弱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唯独开口问话的年轻男子僵着脸,有些下不来台。王云舒看她一眼,轻斥那男子道“仪儿与你不相识,你不大方介绍自己反倒说她傲气,这是什么道理,别整日胡混尽学得些歪门邪理。”
原来这个年轻男子是王家旁枝,是王云舒三伯爷家的嫡次孙子王俊杰,年岁就比王云舒小两个月,两人年岁相当,平素走的亲近私底下说话也随便,可是王云舒这话当着众人,却更让他下不来台,不禁恼怒的梗着脖子道“以前陈家的那位可比她有礼得多。”
陈湄儿有礼数,可当时你们没一见面就挑人家刺啊。
袁仪忽然想起上巳节那日见到的秦大公子他们,当时自己摔的狼狈还被他们围观,也没有现在这样厌恶的感觉。还记得当时尚书右仆射家的孙女与二姑娘挑衅的一句话“家祖父是尚书右仆射,敢问小姐是哪家府上?”
想到这里,袁仪脸上笑意反而浓了些,“恕小女眼拙,不知这位贵公子如何称呼?”
“你......”王俊杰张着嘴,一下子脸涨的通红,吱唔着答不上来。袁仪还嫌不够,转而又去问王云舒,“云舒,不如你与我介绍一下,免得我慢待了贵人?”
“噗呲。”王云舒忍俊不禁,笑了开来,“你呀。”
袁仪瞪着眼睛,故作不解的眨了又眨,可是看王俊杰脸色由红变青而后又涨红,袁仪才觉得解气。他不是把自己当贵人吗?那她干脆就捧捧他让他过把贵人的瘾。
“袁大人是咱们徐州的父母官,袁小姐这样嘴不饶人就不怕影响袁大人的声望?”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板着脸学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批判道。袁仪几乎要气笑了,这是什么奇葩思维,堂堂徐州使的声望要她这个做女儿的忍气吞声才能维护?
见袁仪语塞,方病弱面露嘲讽得意,袁仪却笑容浅淡不说话,再与这些人争辩也是平白浪费口水,也不想再与他们处一块儿,她朝四周看了看,刚好看到阿武带着立哥儿调转了方向朝她这边过来。
“我去与阿弟一起。”她看一眼王云舒,打算去与立哥儿一起,王云舒的脸色也不好看,歉意的与她点点头。袁仪不是不讲理的人,这几个公子哥儿既然与方病弱混在一起,估计品性也是差不多的,他再挑拨几句,不针对自己才怪。
袁仪小心的调转方向朝立哥儿过去,杜月香却策马当先朝她冲过来,袁仪皱了皱眉,便抓着缰绳停在原地。“吁。”又是险险到她跟前才停下,幸好这两天练习下来她胆子大了许多没被惊吓到,不过,她找自己做什么?
杜月香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就连眼眶也泛着水光,马儿还未停稳就炮仗一样冲口就问袁仪道,“你怎这么不知羞?我与表哥自小就有婚约,你再怎么缠着以后也只能当小!”
这话一出当场气氛就一滞,袁仪原本就猜疑却还是被她的话语呛的一口气上不来,憋的她一张脸黑沉下来,胸口的气浪一层叠一层的上涌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杜月香那话冲口而出,声音不小,周围一众人都听进耳朵里,这时反应过来却都哗然,方病弱怪声怪气的啧啧道“还以为多傲气,竟是惦记着要给人做小。”
王俊杰先前丢了的脸面,现在得了机会哪肯放过,与那几个伙伴嬉笑着嘲讽道“呵,袁大人的家教......”
“三弟......”王云舒斥喝王俊杰,却被策马过来的李谨之打断,“当年我康王府出事,你杜家宣称与我母妃断绝关系,我父王母妃身死,杜家不曾有半句问候没一人出现,十五年过去,你现在说与本世子有婚约?”
李谨之扯着缰绳一步步走道袁仪一臂远处停下,也没下马,说话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冷低沉,一字一字的,似乎用了劲,就连周围那几个拉长着耳朵在听的也都听到清清楚楚。
眼睛扫过在场所有的人,除了方病弱犟着脖子与他对视,其余的包括王俊杰也都不自觉的避开他的眼睛,看向别处。袁仪发晕的脑袋已经冷静下来,她看看李谨之,再看看眼睛赤红暴怒的挣扎着要下马,却被阿武拦腰困住的立哥儿,她渐渐定下心来,脸色恢复淡然,与立哥儿摇着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都当自己是软柿子,她还偏不,就要刺得他们生疼生疼。
随着他话落,杜月香原本涨红的脸已经泛白,眼底的厉色更让杜月香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转头去寻兄长。
“父亲这次遣我们兄妹来请世子,其实就是为了......”此时埋怨妹妹已经无用,杜大公子只能斟酌着解释,却顾忌大庭观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