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仪抬头看她一眼憋嘴笑了,她怎么也跟阿菊和阿梅一样,偏心的自己都没眼看了。
时辰已经不早,袁仪洗手擦脸就去花厅,没等多久李谨之与立哥儿就一起来了,袁三爷预料中的没回来。
棋儿与仲秋从食盒里一样样的往外拿吃食,立哥儿突然感慨道“若是能有火锅与干锅就好了。”
袁仪无奈的笑,她去哪里找会做那种锅子的匠人啊,“你想吃,当时怎没想着把锅子给带来。”
立哥儿皱皱鼻子一脸懊恼,三人不再说话就安静的用完膳就各自回屋。破天荒的袁仪今晚看不进去书,干脆就拿了绣绷做绣活,两片兰草还没绣完棋儿就不让了,“小姐自己都说夜里做绣活伤眼睛,怎自己还绣了。”
手里绣绷被棋儿收走,袁仪顿觉无事可做,呆坐了一会儿干脆去东厢屋里,立哥儿正在默书,她随意拿起一册书案上摆着的书册来,竟是一册《诗经》。袁仪挑眉,不过也没去影响他,拿着那册《诗经》去榻上看着。
过了一会儿,立哥儿默完书也坐到榻上来,袁仪从书册上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他,平日自己来他屋子他都能专心的自顾读书,今日怎的就不读了?“有话与阿姐说?”
“嗯。阿姐您说、咱们大燕真的要与吐谷浑开战?”立哥儿忧虑道。
“你、你说、什么?”袁仪震惊的手里的书掉到地上都不知,什么叫要、要与吐谷浑开战?在这冷兵器时代打仗就是人海战就是近身肉搏拼人命的。
袁仪还在震惊中,立哥儿肃着脸又说道“今日学馆听来的,父亲近日忙的很,估计是真的了。”
是啊,从他们姐弟来彭城袁三爷都是忙碌的。朝廷真决定开打,徐州能做的可多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难怪要查水道,可是遇险、是谁要阻拦?
若是真的,李谨之肯定是知道,可是他说要回京都?姐弟俩一时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毕竟只是学馆听来的消息,一定就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他们又能做什么?袁仪只能这么与他说,不过她心里忽然有了想法,嘱咐立哥儿早些歇息就回了自己屋里。
回到屋里她一反先前烦躁定不下心的样子,找出她自制的炭笔和角尺,来到案几前坐下,棋儿见状赶紧帮她把油灯拨的亮些,边疑惑道“小姐又要画图,怎不等白日再画?”
“嗯。”袁仪无意识的回她一声,脑袋里搜刮着各种自己在现代看过学过的知识,纸张已经在桌上铺开,她却迟迟没下笔,棋儿见状也不敢出声打搅她,悄声离开去准备一会儿她洗漱要用的东西。
***
今日旬休,立哥儿习惯性的还是早起,心里又惦记着去马场,洗漱完又在院子里蹲小半个时辰马步,等他再擦脸换好衣裳出来,李谨之却刚从外头回来,他去花厅等了一会儿,李谨之洗漱过换了一身衣裳也进来了,两人就没等袁仪先用了早膳。立哥儿本来还想找李谨之下一会棋,阿生却匆匆的也从外头回来,他只好拿了书册去院子里边看书边等着。
到巳时过半,立哥儿与李谨之下了三局,袁仪屋里才有动静传出来,棋儿原本也在观棋,听到动静连忙进屋去,仲秋则去了厨房。
“唔......”袁仪整个人还晕乎乎的,喊了棋儿进来就又躺倒床上,心里暗暗跟自己说再不能熬通宵了。
棋儿看她拿手心盖着眼睛,一副难受的样子不禁埋怨又心疼道“小姐,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嗯,先沐浴”倒是不觉得饿,就是昨晚没顾得上洗澡,身上难受的很。棋儿张嘴想劝,想想还是算了,以小姐的性子现在若不给沐浴估计也吃不下东西。
这样想着她连忙去给她准备热水,袁仪自己撑着在床上坐起半靠着床头,好一会儿才缓过一阵头晕,棋儿去准备热水还要许久,她干脆下床来套上鞋子又到书案前,案上摊着几张图纸,是她忙了一个晚上的成果,却没一张是她自己满意的。
等棋儿打水来给她洗漱沐浴好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仲秋端进来一小碗很稀的粥,“小姐不如先喝两口粥,一会儿就能用午膳呢。”
“嗯,阿立呢?”袁仪接过来一勺一勺的五六口就用完,沐浴前喝了几口水,这会儿神清气爽胃口正开,喝一点垫垫底正好。
“还在院子里与李公子下棋呢。”仲秋拿过她喝光的粥碗转身就出了屋子,袁仪想起今日立哥儿也要去马场,便也跟着出了屋子。
院子里李谨之右手拿着书册漫不经心的陪着立哥儿下棋,看到她出来视线不经意的在她身上扫过又回到书册上,立哥儿手里捏着棋子儿整个注意力都在棋局上,都没注意到她已经走到身边,过了一会儿给他想到一步又落下一子,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她已经坐在一旁,“阿姐又画什么图纸了?棋儿说你一整宿没睡。”
“没一整宿,有睡一会儿。”袁仪眼睛看着棋局就随意的应了一句。她喜欢写写画画身边的人早已经见怪不乖,立哥儿就是不满她整夜不睡,偏她还每日叮嘱自己要早歇息。
“不下了。”
棋儿与仲秋提着食盒往花厅去,一会儿仲秋就又出来往他们这边走过来,立哥儿还沉浸在棋局上,李谨之手里捏着的棋子儿往棋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