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近仲秋,院子里的栽的几颗树木仍郁郁葱葱,地上偶有一两片掉落的树叶也不显乱,反而更添悠闲。
从侧门进来,一路都很安静,没看到一个婢仆,进来院子也一样。李谨之径自朝一扇屋门走去,其中一个也跟着进去,只有阿武侍卫留下来。
“这宅子主子不常回来,所以守门的张伯与张婶只打扫这个落霞院。”阿武侍卫不自在的挠挠头又说道“这边屋子属下与阿生已经收拾过,三小姐您看着再让人收拾一遍?”
这几天接触下来多少有些知道他的性子,袁仪不在意的点点头,这几日都同乘一辆马车,再同住一个院落也没什么,况且自己只是住一日。
好奇的朝四周打量了一遍,便与立哥儿顺着阿武所指的屋门进去。这屋子看起来平日也是不住人,虽然阿武侍卫说已经收拾过,看着也还算干净,能静与能慧安置从马车上搬下来的物件,棋儿与仲秋问了阿武,打了水来将他俩要安置的两间屋子又都擦拭一遍。
等终于安置妥当,已经是暮色沉沉。这时阿武来请他俩去用膳,袁仪才发觉自己已经很饿了。
晚膳摆在一处花亭,姐弟两进去的时候李谨之已经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五碟菜肴与一道汤,有两道是肉类,一道不知道是什么肉片炒的,另一道则是泛着油光的肘子。袁仪淡淡的看一眼立哥儿,她忽然想起李谨之也是个喜食肉的。
阿武并没有跟进来,袁仪干脆让棋儿与仲秋也下去用膳,厅里便只有他们三人。
“张婶的厨房不差。”李谨之夹了一筷子肉片放自己碗里,姐弟俩便也拿着筷子吃起来。厨艺确实不差,就是油大了些,同桌用食的两人筷子还频频往肘子那里伸。
袁仪皱眉,忍着没给立哥儿夹素菜。
用过膳便各自回屋安置,袁仪这时才觉得住进来的好处了,终于能好好的洗个澡了。
第二天,当她蓬头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发现屋里就自己,套上鞋子正要出来外间,棋儿听到声响就进来了,“姑娘起了。”
“怎不喊我起身?阿立呢?”棋儿从外间端水进来给她洗漱,边笑着回道“少爷在李公子屋里,还嘱咐不让奴婢喊您起来,说今日不赶路,让您歇好。”
洗漱完,她自己一个人简单的用了早膳,洛阳是个好地方,不出去走走可惜了,心里打算着要去哪处游览,才发现自己没一点主意,“田管事在何处?”
“应该是和阿武侍卫他们一处。”
“你去找田管事来,再喊少爷过来。”
棋儿领了吩咐出去,立哥儿很快就进来,他看起来很是兴奋,“阿姐,你再不醒来我就要进来喊你了。”
吩咐不让叫自己起身的是他,着急的也是他,“洛阳咱们不熟,不如你去问问阿武侍卫?”
不知道田管事对洛阳熟悉不熟悉,阿武侍卫肯定熟。
“不用,咱们今日就去东郊跑马,谨之哥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阿姐您了。”立哥儿得意的仰着头。
李谨之的伤已经好到能跑马了?不过,袁仪也是很兴奋,原本想在出行前学会驭马,却不得机会,那段时间他们世子二舅异常忙碌,就连立哥儿也只跟着去过马场一回。
说走便走,袁仪收拾完,李谨之与立哥儿都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袁仪忽然有点点难为情,自己难得一次晚起就被所有人抓到。
这时节秋高气爽,正适合打猎跑马,有不少的贵族世家子弟会到东郊来。因为袁仪起的晚,所以他们干脆找一家酒楼先用午膳,到马场的时候正好过了午时,将马车停在马场入口外的树荫底下,李谨之的另一个侍卫阿生已经先一步去安排,袁仪他们在后面一路悠闲的逛着。
马场很大,或许是这时候马场里没什么人,并没有袁仪想像中尘土飞扬的场面。
没一会阿生侍卫便牵来一匹小马儿,虽然是小马儿,袁仪也才将将到马背儿。她兴奋的上前想要摸摸他油亮的黑色毛发,却被阿生给拦了,“小心。”
她被吓的后退一步,能静连忙扶住,“主子别急,这小马儿与您还不熟悉,小心伤着您。”能静说着便伸手轻轻的顺着马儿的毛发摸了摸,又将脸颊贴在了马脖子边,这时候的小马儿竟然很温顺。
她也照着能静做的,这小马儿竟然没凶她,她惊喜的与立哥儿说道“她真的很乖。”
竟然说马儿乖,众人一时都无语了。马倌在一旁殷勤的笑着解释道“这小马儿本是为年岁小些的公子小姐备的,性子大都温顺。”
立哥儿已经跃跃欲试,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阿姐,“让能慧带着你先走一圈?”
“我是男子。”立哥儿一脸正色,袁仪无奈了,只好求助的看着李谨之,谁让他应承要来马场的。
“属下带四公子跑一圈?”这边阿武已经主动开口,立哥儿兴奋的连连点头,一脸艳羡的摸着阿武牵的那匹高头大马。阿武翻身上马,弯腰低下身子,一下子单手就捞起他放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马儿撒欢着向前奔去。
袁仪一不小心吃了一鼻子灰,双手猛扇着却也乐的眯起了眼睛。
“主子,您也试试?”
袁仪不自觉的看着李谨之,“让她给你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