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三小姐的外祖父与福王爷交情极好,如今三小姐能延续这缘分倒是难得。”刘嬷嬷起身同时将一直放在膝上的一个匣子捧给袁仪,边还说道“这是王爷与王妃的一番心意,三小姐还请收下。三小姐这般温婉可人,主子若是见了定也是极欢喜。”
刘嬷嬷见袁仪双手接过笑的越加温和,“老奴这便完成了主子的交代,也该回去了。”
老祖宗听了便也起身客气挽留,刘嬷嬷笑着婉拒了,袁仪送她到屋门,朝她点点头“嬷嬷慢走。”
袁仪在想顺王府是什么意思,明显的是看不是自己为何还绕过侯府找来,就为了奚落自己?自己与福王府可没什么交情,希望他们别打错了算盘。
“老祖宗您歇着,仪儿这便回了。”袁仪行了礼便打算离开,如今与老祖宗见一回闹一回,她真的心累,不如就远着或许还能留下一丝情份。
“你大伯还下不得榻,这椅子便让他用吧。”老祖宗轻叹口气,眼神晦涩的看着袁仪。“你大伯原本的差事丢了,你祖父托人活动着近日总算有些眉目,这椅子便算是借他用些时日,好歹让他能下榻。”
祖父帮袁明安活动差事?袁仪心里一滞,继而又笑自己傻了。再如何,袁明安都是祖父的长子,还真能不管了。可是,道理她都明白,心里怎么就觉得不是滋味。
“大伯什么情况祖父心里有数,既是给活动差事定也是等伤愈才去当差。”袁仪说这话并不带情绪,是真这么想的。袁明安原本就是因为养伤丢了差事,这时候伤还未愈,如何办好差事?再找个差事再丢了?大老爷又不傻。
“原本是这么打算,可差事不等人。我今日便是没开这口,你祖父这两日也会找你说。”老祖宗语调缓缓没什么情绪,话里的意思却是明白的告诉袁仪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
“您也知道这轮椅是与太妃的一个样,大伯用着不妥,若是您要用...仪儿没有二话。”袁仪觉得心里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般的难受。
“说那么多,你就是不愿意给。”
“是,仪儿是不愿意。”没错,不就是一把轮椅子,不值什么。可她就是不给袁明安用,谁来说都没用。
怒气压了又压,老祖宗还是忍不住抓起杯子朝袁仪脚下砸去。能静在屋门外听到声音便冲了进来,“主子?”
袁仪低头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茶杯,吸口气默默的转动轮椅出了屋子。一路沉默着,直到近了三房大门袁仪忽然开口问能静“你俩都给阿梅准备了什么礼?”
能静一愣,“奴婢还不知,棋儿说大伙儿一起置办。”
袁仪点点头,棋儿是个贴心的。能静与能慧来的时间短,月例大都贴补家里偏女红又不行,让她俩备礼确实为难。
现在他们姐弟俩只要是去益寿堂,三房的人都是提着心,棋儿揪着心等在大门里,听到轮子滚动的声音急忙迎了出来,见袁仪好好的,脸色也还好,暗自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立哥儿便下学回来,袁仪与他说了顺王府来人的事。
“太姥爷如何咱们便如何。”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袁仪赞赏的看着他。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侯府与顺王府有走动,他们姐弟便不特意避着,若是绕开侯府,那就不必了,自己姐弟还小,不懂人情世故呢。
毕竟袁明安伤未愈,安排差事也不是容易的事,袁仪便没与立哥儿提老祖宗要轮椅的事。又养了几日,手上的伤就差不多好了,今日是旬休,袁仪打算明日起便去学堂,反正就上半日的课,下午正好做康复。
午睡起来,袁仪喝了棋儿端来的一小碗汤便下地一步步吃力的做康复,练了约莫半刻钟,便停下歇一会儿再接着。这时,外头禀告说大老爷让她去书房一趟。
她心里一沉,祖父真要与自己开口?棋儿扶她坐下,拿帕子给她擦去额头的汗花。
“阿立去寻大少爷了?”
“是,少爷还说许是不会早回。”
袁仪点点头,让棋儿喊来能静,就去书房寻大老爷。
虽然已经三月,也就是午间估计有个十几二十几度,今晨下了一会儿雨,气温又降了估计有两三度,先前在屋里做康复身上甚至有些热起来,这会儿风一吹袁仪就打了个冷颤,她忽然觉得或许真的应该去徐州。
来到书房外,她让能静守在外头,自己转动轮椅进去。进门就见大老爷正坐在书案边拿着书册看,“祖父。”
“仪儿来了。”大老爷伸手招呼她到书案边,神态与往常无异。一路过来袁仪就已经在心里做了许多种猜测,此时见了大老爷,她便想是自己被老祖宗给误导了。这样一想,她心里便轻松起来,“祖父可是又寻得了好书?”
“哈哈,好书哪里是那么容易寻得。咱们这书房已经不少藏书,还不够你看?”
“祖父寻仪儿来是......?”
大老爷笑容微敛,没有回答袁仪,却起身离开书案走到她身旁,出乎意料的竟伸手推轮椅,将她带到多宝阁旁边的一对太师椅前,他自己则走到其的中一张椅子坐下,与袁仪面对着面。
大老爷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叹了口气,“你大伯害人害己,祖父恨不得将他逐出府去。可是,祖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