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立哥儿就如那诱人的肥肉,谁都要咬上一口。“已是很好了,咱们不急。”
“奴婢是这般想的,虽说被支走大半,可这几年下来还是存了不少银子。再有原就存着的银子,还有许多的铺子庄子,足够将来姐儿风光出嫁还有哥儿成家立业。”阿菊担心她想窄了,“再熬过几年,哥儿姐儿长大些就可以自个做主了。”她就是一路这么想着才坚持下来。
袁仪却知道给不了他们姐弟慢慢长大的时间,老祖宗已是那般急切,“大爷已是等不急,老祖宗不会再让我躲过。”
可就算自己不应,银子收在老祖宗手里,她要如何处置,他们姐弟又岂能阻止。“难不成是要我手里的?”袁仪猜测道。
“他们应是不知,那笔银子不在嫁妆单子里,是老侯爷的主意。”阿梅也不确定,想到侯夫人她又不确定了。
“他们还真敢,无论如何姐儿都不能应下。三爷赴任前委奴婢打理嫁妆,并请老祖宗代收着;抄了单子写了字据交与老侯爷,言明这些钱财老侯爷随时可收回或是代哥儿姐儿管着,袁府无异意,随时如数交出。”阿菊在一旁淡淡嘲讽着说道。
袁仪诧异不已,阿梅点头说道:“毕竟当初姑娘带的是近半个侯府的家当。难说......”
“哥儿姐儿多与老侯爷亲近些才好。”阿菊说着与阿梅对了视线,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与异色。
袁仪点点头,心里想的是要想法子先拿回阿梅阿菊她们的身契,“明日取些银子来,我用得上。”袁仪看着阿菊眼睛。
“奴婢明日便取来。”阿菊干脆利落的回她。
“可是要另立了名目?”袁仪不解的问她。
“无需如此,本就是哥儿与姐儿的钱财,取多少都应当。三爷当初嘱咐奴婢,银子先尽着老侯爷与哥儿姐儿,余下才存着。”这都许多年了,她家姐儿才知晓要银子。
袁仪咂舌,就不怕把他们养成败家子?
“当年,父亲与母亲如何?”
“我与阿姐都不小了。”立哥儿开口道。
“哥儿姐儿长大了。”阿梅轻轻叹息着。
“梅姐姐。”阿菊也看着对阿梅。
“这几年,奴婢有时会想,当初是为何事才到那般田地......那时得知姑娘又怀了身子,姑爷是真的欢喜,说要是生了哥儿,长大了便能护着姐儿,若又是姐儿便他自己护着。”阿梅记得那时姑娘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笑。
阿梅说她不知发生了什么,阿菊打理产业不常在府里更是不知。出事那日,三奶奶撵了身边所有人,与父亲在屋子里争执着。阿梅是不放心,偷着回屋外,隐约听母亲质问‘将她安置在何处,当初想娶的就是她’,父亲吼着说‘只是想帮她一把你就不能宽容一些’,没多久三爷甩袖离开。
阿梅急忙进屋,母亲一个人在痛哭却什么也不说。当天便发动提前生产,痛了一白日又一夜还生不出,这个时间府里遣人四处找不着三爷,直至产婆问保大还是保小时才被找回府里吼着保大。最终产下立哥儿,三奶奶却产后血崩。
三奶奶的故去似乎让三爷崩塌了,往日那意气风发的袁三爷再不得见,第二年便请旨外放,独自赴任徐州。赴任前求了老祖宗照看一双子女并代收三奶奶的嫁妆,还抄了单子写了字据交与老侯爷。老侯爷不愿见,他便托了田管事递进去,又安排阿梅与周阿嬷贴身照看他们姐弟,委了阿菊打理嫁妆。阿菊当初曾大着胆子责问他是不是在外头安置了外室被三奶奶知晓,他却摇着头什么话也不说,阿梅也说在出事前两个月,她们母亲便有些闷闷不乐,更有几次见她偷偷落泪,可是问了她也只是摇头不说。
这样的答案把姐弟俩对父亲才升起的期待全部打落,比之前没有期待时更难过,尤其是立哥儿。子夜时分立哥儿临睡前,袁仪给他掖被子,他闷闷着说“阿姐,咱们不去徐州吧。”
袁仪安抚的摸摸他额头,“好,咱不去。”
回了屋子,袁仪自己坐床榻上想着阿梅说的当初三爷与三奶奶的争执,三爷想娶的是谁?当真在外头安置了谁?老祖宗要如何?
次日早起,姐弟俩照常去学里,二姑娘已是连着三日未来。午时下学时大姑娘问袁仪可要去他们二房用膳,袁仪笑着摇头拒了“谢谢大姐姐,无事。”
大姑娘点点头,心想躲着确实不是办法,被老祖宗说一顿事情许就过了。去益寿堂路上,袁仪问立哥儿说“若是今日过后,你便要搬离老祖宗院子,可会埋怨阿姐?”
立哥儿摇头,阿姐总当他小,其实他怎会不知,老祖宗是想拿他们手里的东西给大伯。从他记事起便知老祖宗最喜大伯,他虽住益寿堂,从记事起就一直是在自己屋里用膳,大伯倒时常来陪着老祖宗用膳。只是这些他不想说与阿姐知。
两人走进益寿堂,没有意外的,老祖宗已是等着,脸上不再有往日的慈和。见他俩进门来,松口气的同时神色也柔和了些。被袁仪躲了两日,老祖宗已没心思与她讲究如何婉转开口,开门便问袁仪可知前两日二姑娘为何与她闹。
“不知,老祖宗既然问了,仪儿也想知道二姐姐为何那般欺上门来,说仪儿心黑害大伯还在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