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叫,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但花小儿仍守在野猪旁,不是出击,而是一副护食的模样。赵军就知道它发现的不是猎物,而是有人来了。
赵军把手里的野猪肝分成两份,分别递给大黄和白龙,然后从地上抓了把雪搓搓手。
这时,四个人出现在了赵军的视线当中。
秦强他爹秦大江背着枪,带着陶家兄弟,并排走来,气势十足。
邢三一看陶家兄弟,瞬间火冒三丈,拿着刚给小黄毛子开膛的侵刀,遥指三人喝道:“滚犊砸!”
邢三一喝,对面四人气势瞬间荡然无存。
见又是这老头,陶家兄弟难免心生畏惧,哪里还有什么气势?
秦大江一皱眉头,望向邢三,问道:“老邢啊,这是干啥呢啊?”
“干啥呢?”听秦大江质问的语气,邢三根本不惯着他,当即冲着秦大江吼道:“你问问他们,他仨昨天干啥了?”
秦大江瞅瞅身旁陶大胜,见陶大胜不说话,秦大江心里便知是这三人不对,才让邢三如此气愤。
都在山里住,秦大江知道邢三是什么脾气,他不问陶家三弟做了什么事,也去不劝邢三息怒,只望向徐长林,大声说:“徐哥在呢。”
“大江啊。”徐长林只叫了老秦头一声,往下什么都没有说。
秦大江见状,再看看赵军和李宝玉,心里不禁有些无奈,真不知道自己儿子咋搁屯子里混的,混到现在,满山的仇人。
但秦大江还是冲赵军和李宝玉点了下头,再得到赵军点头回应后,秦大江二话不说,带着陶家兄弟就走。
见秦大江走了,赵军又蹲下身,继续割野猪肠子喂狗。但当他抬头时,却见徐长林呆呆地望着秦大江等人离去的方向。
赵军喊道:“徐爷。”
“爷们儿,有事儿啊?”徐长林回身问道。
“没事儿。”赵军笑道:“我寻思跟你说,这俩野猪,我和宝玉不要了,你和我邢大爷分吧。”
“我也不要。”徐长林道:“家不缺这口吃的,都给他留下吧。”
“那行。”赵军道:“那一会儿我跟宝玉帮他,把这俩猪都拽回去。”
“嗯。”徐长林先应了一声,想想来在赵军身旁,蹲下来对赵军说:“爷们儿,那老秦头子应该也是来打老虎崽子的。”
赵军一听,有些惊讶,问道:“徐爷,你咋知道的?”
徐长林道:“你看他刚才背的啥枪?”
“不知道啊。”赵军一脸茫然,说:“我没注意瞅啊。”
“他背的是秦强那把枪。”徐长林说:“我认识秦强那枪,还有我知道老秦头子平时使的是老洋炮。”
“啊!”
徐长林如此一说,赵军就信了。
如果秦大江和陶家兄弟来猎野猪、狍子、熊,完全可以背两把枪,秦大江用老洋炮,陶大胜使秦强的16号。
可现在,秦大江弃洋炮而不用,那他们此行的目的,就只可能是那只猞猁了。
因为洋炮威力太大了,一枪打过去,那猞猁皮也就不用卖了。
想到此处,赵军明白了,这只猞猁引来的猎人太多了,徐长林怕别人捷足先登。
赵军突然想起一事,问徐长林道:“徐爷,我才想起来,来之前你不是说,这猞猁,就你能找着,别人都找不着么。”
听赵军之问,徐长林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笑过便转移话题,道:“我给你讲啊,这个玩意吧……”
赵军无奈地看着这老头子,心里好是无语。
徐长林也不觉得尴尬,接茬说道:“特别聪明,你爹和王大龙给它惊起来,它转一圈还回它原来那地方。”
徐长林说这话时,缓过神的李宝玉也凑了过来,听老头子讲道:“它杀我狗那块儿,往上走就是跳石塘,你爸他俩肯定是那儿惊起的它。
咱们找它,也还上那儿。我告诉你,它要再回那跳石塘,肯定是往石头缝子里一钻,人咋吵吵,它也不带出来了。不管谁去了,看不见它影,就以为它走了呢。往地方找它,找不着也不带多想的。”
听徐长林这番话,因读书而词汇量储备丰富的李宝玉当即脱口而出:“灯下黑呀!”
徐长林一愣,紧接着却连连点头,道:“对,对,就那意思。这玩意吧,扛饿。它猫那里头,四、五天不吃不喝都没事。”
“徐爷。”赵军问道:“你意思是,它还搁那跳石塘里头呢呗?”
要说打黑瞎子、狍子、野猪,这些赵军都在行,可要说打猞猁,他了解的还真不多。
上辈子他只打过一只猞猁,还是遭遇战,只知道这玩意不吃腐,只吃活食,住跳石塘里。
“对。”徐长林点头肯定。
他一说对,赵军倒是想不明白了,“都知道它在哪儿了,那还圈啥了?直接打就完了呗。”
“嗯。”徐长林点头,说:“不圈了,直接打,再圈容易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