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前这位问他,如果收编了他现在的队伍,有没有意见?
被收编,那肯定是有意见,况且眼前这位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收编自己的队伍。
以八路军的身份,还是以中央军的身份,还是什么别的身份?
至于日军那方的身份,那绝对不可能!
因为张未已经报告过,对方是消灭了日军的包围兵力后给他们解了围,然后再强行收编的。
如果是日军方面的身份,就不会是这样了!
出于谨慎,常乃超还是问了一句:“长官,您为何硬要收编我们的队伍?
要知道,收编与否的决定权,那可是在军政部,况且长官……”
陈潇淡淡的接过他的话头:“况且,就算你称呼我一声长官,但实际上,我却没有领任何职务或者军衔。
对不对?
但是,我来不是征求你们意见的,而是来通知你们,因为你们已经被我俘虏了!
要搞清楚这一点!”
常乃超苦着脸:“长官,收编了去哪,你好歹说个方向啊!
你这样让弟兄们心里不安!”
陈潇忽然冷着脸问了一句:“我还没问你呢!
我不关心你一个金面一星的人为什么会当一个师参谋长,但是你毕竟是这里军衔最高的,我想问的是,你们66军怎么回事儿?
或者说,你们66军新编第29师是怎么回事?
居然这样从腊戍一枪不放就跑回来了,光是跑路就死了不少人!
谁教你们这么打仗的?
常参谋长,是黄埔军校教你这么打仗,还是德国军校教你这么打仗的?”
另一个中校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长官,下撤退的命令,我们无法左右,只能听令行事!
毕竟,我们师座以上,还有钧座,上头下了命令,我们能怎么办?”
常乃超急忙瞪了那人一眼:“梅日万,闭嘴!”
陈潇有点失望,虽然本来对他们就没有抱太高的期望,但现在这种推卸责任的表现,不像一个优秀军官该干出来的事。
“上头的命令?”
陈潇走到这个中校跟前,把脸逼近对方面前,咬着牙,失望的声音从牙缝里透出来,再次问道:
“你知道什么叫上头的命令吗?
啊?”
他目光凌厉,冷峻地对这群人问道:
“重庆的老头子说的话,算不算上头的命令?
他说过,
腊戍,乃远征军回国之门户,如果腊戍有失,整个远征军就会被堵住回国的路,就有可能陷在缅甸!
所以一定要确保腊戍的安全,一定要确保这个关键的地方掌握在我们手中,不要被日军给夺取。
但你们做到了吗?
两个师啊!居然不战自溃!
你们知道整个远征军加起来有多少人?
10万人!
除了你们这两个不战自溃的师,还有七八万人在缅甸被日军堵在里面了。
你们居然轻飘飘的一句上头的命令,就推卸掉了自己的责任?
你们的良心呢?
啊?”
一连串的质问说完,想到确实现在因为腊戍的陷落,有七八万的远征军被堵在缅甸境内。
几个校官确实有点羞愧,但他们依然觉得,那是上头的命令,他们也没办法。
不过他们学聪明了,低着头,不再辩解。
质问过后,陈潇的心情终于平复。
“当然,你们说的也没错,在你们看来,确实是上头的命令。
我现在要看的,不是你们在讨论谁的责任?
而是看你们还有没有一丝愧疚之心,抛弃了七八万人在缅甸战场的愧疚之心!
七八万啊!
那都是精英,那都是抗日的力量!
结果,就被你们这么轻飘飘的一句上头的命令,就出卖了!
而且现在居然没有一点惭愧,和悔悟的迹象!
你们……实在是……”
这个时候,常乃超听着这番话,琢磨着回过神来,急忙问道:“长官,您的意思,现在是打算收编我们去打腊戍?”
既然被眼前这位校长强行收编的事情已经不可改变,那么他就想知道,眼前这位收编他们这些人干嘛去?
陈潇斜着眼睛看他:“你觉得我像这么没有脑子吗?
那是两个日军师团,不是你们的两个新编师!
我脑子有坑才去硬碰硬,再说了,好不容易收编这点兵力,这些兵什么素质你不知道啊?
不是去打腊戍城,不过在野外打打小鬼子是一定的!”
在野外?
在野外的话,这位的学生们再晋西北可是日军猎食者!
常乃超心里突然有点想法,也许,跟着这位陈校长,他是否会再续晋西北的辉煌?
心里刚有这么个念头,这个念头就像荒野间的杂草一样野蛮生长,瞬间就长满了他整个脑海空间。
他也渴望胜利,没有人不渴望胜利,但是一直,一直都是很憋屈的,失败,再失败,失败再失败。
现在突然有这么一个人,能打小鬼子,他觉得,也许跟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