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不知道这个世界出什么问题, 害他费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人找到,明明应该是正读初中的温此时却意外地变成中生,他年龄相当, 正值十七岁。
这在大程度上减少顾准曾经在年龄上的担忧, 前他总觉得比温大四岁,各项体能也可能比温早一步老化,连亡也是这样, 这曾让他一度不安。
顾准坐在温面隔着三排的座位上,视线宛若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温身上, 一点一点地细细打量。
羸弱的背影看着分外单薄, 细瘦的骨架子全被拢在蓝的校服下,但是隐约能看到肩胛骨的轮廓,让人胸出泛起绵密如被针刺痛的疼。
正所谓近水楼台得月, 在顾准小算计的情况下,温成功地从原本的寝室脱离出来, 换到另一正好还空着的宿舍, 宿舍是干净的六人, 除他顾准之外,没有别人, 唯一的缺点是楼层太, 爬楼要累半天。
顾准他家在来之前特地给学校捐一栋宿舍楼, 提出来的要求如若合理恰当基本没有被校方驳回来。
好比这次顾准跟老师说, 自己一个人住怪没意思的, 为完全地融入宿舍环境,及学们互帮互助,最好能挑选一个学做他的室友。
他装着前温常有的乖学生姿态,气势内敛跟老师交谈, 说到最差点没将温指名道姓说出来。
班主任点点头说自己会好生考量,没过几天找温谈话,问他愿不愿意新来的学生一起住。
温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只是低着脑袋说一句“我知道。”
只不过在换新宿舍的当晚,温被麻烦找上门来。
温原本的寝室是在四楼靠楼梯的位置,当得知自己要换寝室时,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奇怪,微妙得让人难形容。
如果说温特别害怕哪一类人相处,无疑是身材比他一大半的,『性』格又冷冰冰,看人的表情总是带着轻微的不耐烦仿佛下一秒要人打起来一样。
新来的转学生是完全符合这一客观标准的,可是奇怪顿生的是温觉得转学生不会这样他,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连温自己也不清楚,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潜伏在内深处的期待感。
温抱着自己的被子往六楼走,蓝『色』的被子将他整个人都挡住,他上楼梯的姿态费劲,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着,手臂紧紧箍住的被子歪歪扭扭,仿佛下一刻要随着人倒下来。
晚上楼梯的灯十分明亮,能够照明整个阶梯,如昼。
倏地温被人拦下来,张成枫几个经常跟他一起混的男生站在温面前,十分完美地挡住楼梯的炽灯泡。
温视线处有一晃而过的灰暗,『迷』『迷』蒙蒙的,看不太清。
“你能不能、让一让。”温手指用力地攥着被子,力道大到指骨泛。
“小娘货,要搬去哪里?”张成枫笑着问他,几分英俊的面容因为不怀好意的窃笑而显得十分诡异。
他们本比温大半截,如今又站在比温还的阶梯上,一眼望去温整个弱小的身躯如被来人的阴影所笼罩,仿佛怎么逃都逃不出来。
温害怕这种一群人当面峙的情形,别人将他在厕所,门,不理他,背议论他,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害怕。
张成枫见他不说话,神情开始带有不满,脑袋凑近些,将他温的距离拉近一点。
鼻尖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温的脸上,这让温不安,眼眸微动,紧张害怕的情绪被张成枫完美地捕捉到。
他一种吓唬的吻着温说,“你怎么不说话?”
温脸上开始冒起细汗,整个人失措一般抿抿唇。
他因为害怕不停地咽着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指尖开始濡出湿漉漉的汗,愣半晌,最顶着面前几人讥讽的视线下说,泛起结巴的『毛』病,“我不是、小娘炮。”
“呵,还结巴。”张成枫指尖轻轻地挑起温的下巴尖,却被温急促地躲过去。
他似乎觉得张成枫的指尖脏,想废弃工厂旁边随处可见的黑乎乎的臭水沟,一丁点都不想被他碰到,脏。
张成枫因为他这个闪避的动作而被成功地惹怒,手指如铁钳一样紧紧地掐住温下巴颏上细腻的肌肤。
他的力道大,才几秒钟在上面留下红痕。
“怎么觉得我脏?”张成枫突然乐不可支地笑着,朝身边两个男生略微示意地抬抬下巴。
两个男生经常跟着他混,仅仅凭借一个眼神都能立刻明他的意思。于是迅速上前将温的手腕抓着,其中一个男生脸上带笑,评价道:“不得不说,小娘货是小娘货,我一只手能将他的手腕给圈住,跟我之前处的象一样,细瘦细瘦的。”
他蓝『色』的被子因为失去力道跌落在地上,『乱』糟糟的散落开来,没有方才折叠整齐的样子。
两个男生的劲大。温不管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他像是被渔民用渔网钩住的鱼,无助地翻动着身子却怎么也逃不开。
温因为挣扎而满脸通红,开始不停地小声喘气,他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像笨拙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是自己明明也认真地记过路线,这种无措感让温身体开始颤栗。
不明张成枫为什么要这样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长得太太娘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