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缓了一会儿, 叶池扶着坐在旁边的长椅,身瘫痪般躺在椅子缓气。
寝室长将先前温白喝过的矿泉水拿出来给他漱口,温白无力地接过放在一边, 脸颊已经布满了豆粒般小的汗珠, 他随手手背揩过,肤白的手背留下一层水光,在灼眼的阳光照『射』下仿佛雪山融化后潺潺留下的雪水一般。
“行了, 没事了。”温白拧开水瓶漱口。
抬头发现助不知何时已经下车,在树荫边打着电话, 似乎在报备什么事情。
温白抿唇乖巧地等人打完电话。
“是, 他现在状况比前一点了。”助扫过温白一眼,又低头开始汇报工作。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文件人翻动的纸张声, 男人的声音很沉稳:“先带他去医院,如果他不愿意去, 先记录下他的情况去找何魏明开『药』。”
助表示知道后顾准挂了电话。
会议室正在召开股东会, 由顾准为首对何闻礼进行的股东除名, 以及股份转移等诸多问题。
顾准将手机放在一边,眼睛目不斜视地逡视从众人面前快速瞥过, 语速比前的快许多, “该说的方才都说的差不多了, 没有听懂的就翻开手边的那份文件给我仔细观看清楚。”
顾准冷漠的神情在始终保持寂静的何闻礼晃过, 最后视线落在左手佩戴的精致表盘, “五分钟后投票。”
会议结束后。
顾准将面前的文件收起在出会议室时交给做会议记录的助手,很利落地往门外走去,何闻礼手中转动的笔停住,随他扔在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何闻礼脸不见平常该有的气急败坏, 他迅速起身出门跟在顾准身后,喊了一声顾准的名字后,见顾准看也不看他快速走到顾准面前将人拦住:“顾准。”
顾准眼睑微窄,眼皮半掀显出一些不耐,在廊灯明亮的照耀下眸子衬托得有些灰暗,面容看起来冷冰冰的一言不发。
何闻礼最先妥协,“他就这么重?我多年——”
“是。”一声果断的应答切断何闻礼的对话。
“你不该对我的人评头论足,指手画脚。我多年感情,你是觉得我脾气太才让你这么将他足足欺负了快一年?”
“我没有——”
“是,你是没有,你只是误会了,错听别人的话才这样,对吗?”顾准冷笑一声,“我当初将人清清白白地介绍给你,我自己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可你倒,不过说来也是他傻,你仗着他笨就欺负他,知道他不敢告诉我,不是这样吗?”
何闻礼怼得哑口无言,一度失声。
“今天的事远不止这样,周声眠的事情我跟你一算,当年的事情所以说不出口是因为我恶心,前听到的那些话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是再让我听到有人将这种垃圾跟温白一提起,以后的账我通通算到你头。”顾准一口气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何闻礼呆在原地,小少爷脾气来了拿出手机给傅呈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低沉的一声:“怎么了?”
何小少爷叉着腰开始告状:“傅呈,顾准他欺负我!!”
“他今天还特地开会把我除名了!少爷脸都快没了!还有他还说我……”
“闹够了就回来。”
—
助将车驾驶到主干道时,稍微侧头问了句:“不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温白缓慢地摇头,脸『色』虽说难看但是比先前许多,“不了。”
助收回余光,不得不感叹自家老板未卜先知,只等将人送到学校宿舍楼下后,又去了趟医院找何医拿『药』。
助留有温白的电话,他手里提着一盒装着『药』品的白『色』塑料袋,笔直地站在楼下,他西装革履,人也长得斯文,引得过路人频频回头。
接到电话的温白愣了一下,在电话里温声道谢,说自己马就来。
“怎么啦?”
“宋助帮忙买了『药』,我下楼去拿。”
“哎,你别去,你这头发晕的厉害,我帮你去拿算了。”张遥穿着人字拖匆忙下楼。
“那你去我就不替卷儿去了。”叶池说。
张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不过话说他还挺心。”寝室长整行李箱一边说道,旁边正在换鞋的叶池『插』了句:“恐怕不是他心,是他的老板别有心吧。”
温白没心思接两人的茬,头重脚轻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张遥回来的很快,下5层楼梯楼梯不到四分钟就回来,脸也不见一丁点细汗,清清爽爽的。
“『药』来了,买的还挺多,他说面都马克笔备注了吃『药』剂量。”张遥解开袋子放在温白桌。
温白喝过『药』爬床休息,困意突如其来,很快眼皮就粘在一起睡着了,以至于错过顾准的几个电话。
五点多温白醒来时了不少,眩晕的感觉逐渐消退,看着手机显示的几个电话,温白下意识拨了过去,只嘟了一声很快接通。
“先。”
顾准开门见山问:“身体点没?”
“嗯,不晕了。”温白小心地脚踩在床架慢慢地下来,心里开始为顾准对他的觉得如履薄冰,说完话他也不知道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