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重新回到酒吧工作时,经理对他客气得一反常态,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仿佛他是易碎的名贵瓷器,一句不着调的重话都承受不了。
就连搬酒这种属于正常工作范畴的活儿,经理都让他赶紧停下,连忙喊了另一个服务员去搬酒。
温白挠了挠脸颊,略微局促地站在酒柜旁,等其他人把酒搬出去后温白才小声开口:“经理,其实我也可以的。”
温白想起之前有服务生搬东西大意地将东西给摔坏的例子,也以为经理是怕他把这些不便宜的酒给摔了,只好做着保证:“我干这个已经很拿手了,不会摔坏的。”
经理:“……”
他欲哭无泪嘴角要笑不笑的,求求您可别拿手吧。
他怕到时候温白手指上留有细茧,顾少准能找他麻烦。
这可真是个活祖宗。
经理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神『色』疲惫说:“温白,你等会儿去休息室呆着。”
“啊?”温白满是诧异,随后说道:“经理,可是现在是工作时间啊?”
“……”
他么的我能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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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以前工作时间都比较晚,拖到十一点回来是常态,宿管阿姨在这个时间段早就关门,经常还是叶池他们下楼给温白开门。
宿舍大门从里面锁上一道栓子,校园卡并不能从外面打卡,所以麻烦叶池他们是常态。
不过他们宿舍关系好,四个人来自五湖四海,但是品『性』都十分的不错。
大一刚开学那会儿可能还有点生疏,后来就开始称兄道弟。温白是他们宿舍最小的一个,『性』格有时候也腼腆,其他几人多多少少都会照顾一些。
温白今天下班得贼早,经理说是因为快到秋季
所以工作时间给改了,比平常提前三个小时下班。
温白趁着换衣服的空隙问经理:“那我是不是要比平常早三个小时上班啊?”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能来不及。
大一的课不太多,但是主要课程都集中在上午,而且从学校赶到酒吧路上不堵车的话至少也要半个小时。
温白在酒吧打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占据不少平时的学习时间,如果再为这个影响到上课学习的话……
温白有点难为情地拧着眉,正想着要怎么和经理商量这个事情,就听见经理一脸笑着摆手:“不用,就跟你平时上班时间一样。”
“?”
温白稍微不太敢相信,搓着手指确认:“您确认跟平时一样吗?”
最后得到肯定回答的温白晕乎乎地走出门然后上地铁回学校,他反『射』弧有点长,以至于抵达学校门口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得到了经理的照顾,心怀愉悦地在校门口的小吃摊买了点小吃给室友带回去。
然后晚上在和室友吃烧烤的时候提起这个事情,叶池咬了一口牛肉说:“这人还挺照顾你的。”
寝室长嚼着嘴里的蔬菜,从桌上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尽,跟着说:“只要他对你没什么别的想法,我觉得你下次可以谢谢人家。”
温白想了想,虽然之前经理因为某些事情把他开除了,但是这不又让他回来了,而且虽说是上班,结果却每次呆在休息室里大半天,重活都舍不得让他干,还让他早点下班。
温白一想,是个好人啊。
于是在次日去声『色』酒吧时就听室友的话买了一盒烟和刚上季的水果。
在经理震惊带有惊喜实则是目瞪口呆的神态之下,将东西送了出去,温白是个嘴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话,只简单重复地说了好几声谢谢后就溜去上班了。
晚上经理瑟瑟发抖地面对房间脸『色』不太好看的顾准,嘴唇抿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室内的气氛宛若降至零下,空气凝滞让赵经理呼吸开始不畅。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顾准手里把玩着一只细长没有点燃的香烟,偶尔抬头冷然的视线看他一眼:“他送你东西了?”
经理真的欲哭无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温白无缘无故要送他东西!
“顾先生,这个事情我可以解释的。”经理呐呐开口,声若蚊蝇。
“他喜欢你。”顾准垂下眼睑,本来端正的坐姿靠在后面的真皮沙发上,他神情看起来有些恹恹,散漫,说出来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经理内心长叹一口气,拼命解释:“顾先生,温白他是觉得我在照顾他,感谢我而已。”
“是吗?”顾准眼神淡淡,形状好看的薄唇抿着没再开口。
顾准回想起不久前看过的一幕,青年将手里的礼物塞到男人手里,眼睛亮澄澄的恍若透着光,神态依稀之间晕出一些对男人的笑意和依赖。
顾准在楼上目睹这一幕时胸腔处开始不太好受起来。
细微的嫉妒跟丝丝缠绕的白线般将他裹得足够紧实,他越是不停地挣扎,白线就将他缠得更紧直到他泛出疼意不再反抗。
顾准终于承认,他也想被青年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望着,一动不动的凝视着,青年水光琉璃的漂亮眼睛里,覆盖着满是对他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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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待会儿你把酒送到5楼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