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用含着疑问的眼神望过去。
许扶清不急不慢地松开了她的脚踝,手轻轻地搭上谢宁的后腰,道:“谢宁,你看了我。”
嗯?
说话说到一半是什么意思?谢宁转过头看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少年音色柔和得似溪水流石地道:“你看了我的身子呢。”
“……”谢宁感受着腰间的冰凉,那叫一个惶恐。
看一眼还要负责?
不是,他这是在逗她吧,这种话一般出自古代女子的口,谢宁还是第一次听男子说,而且对象还是许扶清!
她语无伦次道,“我不是故意的,你先听我解释啊,你也看见了,若不是林姑娘追着我,我也不会爬上屋顶,掉下来。”
许扶清突然倾身过来。
他抚上谢宁湿透了的心口,感受着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
“谢宁,你心又跳得很快,是在怕?可你怕什么呢,怕的不该是我吗?蓦然闯进我房间的人是你,撞见我沐浴的人也是你啊。”
言辞轻快,却似句句有理的样子。
极为能言善道地打断了她的解释。
谢宁扑闪着眼睛看着许扶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话,怕?他字典里居然会有这个字,笑话,她不信。
“所以,是我吃亏了。”
少年慢悠悠地说道,指尖缓缓地划过腰带,却没有挑开,俯身唇瓣温柔地碰上她搭在木桶壁的纤指,笑得仿佛天真无邪,“谢宁你说该不该弥补我。”
我靠,刚想问要怎么弥补的谢宁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但收不回来。
他笑得灿烂,谢宁的手指有点儿细疼,可更多的是令人心颤的酸麻,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指尖破了。
许扶清细细密密地抚摸着被自己弄出来的小伤口,闷闷地轻声一笑,使谢宁听得心头一震,又不能立马离开。
他眼帘垂下,喉结弧度明显,上下滚动着,面上有刚刚被溅到的水滴,顺着下颌滴落,没过喉结,再往下滑,看着有少许媚人。
少年吐字有些含糊地问:“我有点儿好奇,你为什么去林姑娘的房间啊。”
谢宁禁不住地轻哼了声,尔后又觉丢脸。
她死死地咬了下唇,强装镇定,掩盖着内心的真正想法,如实道:“我没去他房间,我夜晚睡不着,出来逛逛,见林夫人带着一名小姑娘从外面进来,就想着跟上去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许扶清嗯了声,飘在水面上的长发拂过谢宁。
“然后呢。”他语调极像在闲聊,轻轻慢慢的,没什么起伏。
还没完没了了,谢宁被许扶清这般弄得头昏脑胀,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了,她靠着另一只空闲的手把住浴桶壁才没掉进水里。
“我就发现她,嗯...”谢宁眼皮颤抖下。
好想打人,她忍住,“她、她带回去的小姑娘没有舌头,被人割了,我不知道是谁割的,再探头过去看的时候,发现林姑娘也在房间里。”
许扶清终于抬起眼帘看谢宁了,似笑非笑,“就这样?”
其实还有些事情没说,关于林夫人喊正卿这个名字和林府跟许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谢宁不知道他会不会厌恶别人查自己的过往。
可她也是迫不得已。
不然什么也不知道,还要保住许扶清的好感,处于很是被动的位置,像只待宰的兔子,毫无反抗的能力。
再说,谢宁也不能表现出对许府有半分了解,否则以许扶清的脑子,绝对会察觉到不妥,她得隐瞒这事。
“就这样便没了?”他淡淡地重复问。
谢宁指尖微僵,踌躇了下,又道:“再后面我就逃了,在去那里之前,我沿途做了记号,但不知为何,回来的时候就没了,结果迷路。”
说到这儿,她口吻略带无奈,“我没法子,就爬上了屋顶。”
听到记号都没了时,许扶清眨了眨眼。
“原来如此。”他慢慢地吸着血,带着微甜,如魑魅魍魉,惹得她心脏狂跳,“那林姑娘说你闯进他的房间,是撒谎啊。”
谢宁呼吸发颤着,腰麻了,点头:“没错,是他撒谎。”
“真坏。”许扶清笑着,本变回苍白色的脸又漫上了红。
这个真坏,也不知是在说谁。
少年吐息落到她洁白的手腕,轻拂而过,手腕戴着的铜铃铛带着冰冷的凉意碰过似白玉的皮肤,他也跟着低下了头,抿唇。
过了一会儿,就在谢宁想开口说别的话的时候,许扶清抬了抬眼,指尖绕到她背后,隔着衣裳划过蝴蝶骨,轻敲了下,似警告。
“那谢宁有没有撒谎呢?”
“你说什么?”谢宁隐隐觉得不对。
许扶清唇角带着血渍,似半人半鬼般,侧脸陷入阴影之中,暗得进不了半点儿光,无故地呵笑一声,不厌其烦地重复。
“那谢宁有没有撒谎呢?”
谢宁心咯噔一跳,怎么听都像他在怀疑自己话语的真实性,却还是道:“我没有撒谎,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没说出来的只能算是隐瞒,算不上是撒谎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