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泽尧握着代表岑老三的那根绳找了过去。
岑阿宝像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嘴贼甜的夸:“小脏孩,你忒聪明啦,亏的你想出这么个法子,不然大千树林得去哪儿找呀。”
岑家人也紧跟着,都有点顺拐。
“找着了。”
岑召厚趴在地上,旁边是他砍了一半的柴火。
他的腿上缠着条蛇,正狠命的咬着。
“蛇,蛇!”李香这妇人哪儿见过蛇,蛇又把自己老爷们给咬了,她怕老爷们死了。
“三婶三婶不怕,没毒的。”岑阿宝小手想拍三婶的后背安慰,奈何太矮了,一巴掌拍在了三婶的屁股上,她尴尬的吐吐舌头。
岑老大正琢磨如何对付这蛇。
祈泽尧手贼快的捏住了蛇的七寸,啪的甩死在了对过的石块上。
刺啦,布料撕开,腿红肿,祈泽尧幽幽的盯着岑声:“吸。”
岑阿宝颠颠解释着:“二哥,这蛇无毒,但蛇的唾液脏,要是不把脏血吸出来该肿了,发烧了。”
在这地儿病了可不是闹的,很有可能就地埋了。
岑声按照祈泽尧的指点。
吸,吐,漱口。
反复,直到吸不出来血了。
岑召厚爬起来前儿手里攥着草药:“我就是因为这草药被蛇咬的。”
他在村里是郎中,自然识得各种草药,寻思挖点草药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结果,人眼对蛇眼,他完犊子了。
岑老太让岑声李香先把三儿子扶回去。
“草药是个好东西。”岑阿宝嘀咕了句,在岑老太同意的情况下拉着祈泽尧采了许多草药,又摘了许多柳条藤蔓。
岑家小子们吭哧吭哧拖着劈完的树往山洞走。
岑家老太画了个圈坐中间开会:“咱来这林子的目的不是过日子享清福来了,咱得抓紧做东西。”
掰手指头算算。
做四个板车,岑老太带着大儿媳三儿媳还有阿宝坐一个,岑家小子们和俩儿子累了可以轮班坐一个,另外两个装东西,由两个大儿子赶着。
做吃饭的碗筷,装食的家伙什儿。
做衣裳草鞋铺盖卷儿。
最主要的存点吃的喝的。
“不过这几日在林子住得注意安全,得亏老三今儿个遇到的不是毒蛇。”岑老太满是褶子的眼儿递过去。
岑阿宝摇头晃脑:“奶,三叔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眼巴前儿先解决住的问题。
被艾草熏的草甸子往山洞地上一铺,躺着也挺得劲儿。
岑老大拿起砍刀把树削成栅栏,故意把上头削尖,防止动物跳跃。栅栏做了两个时辰,左右那么一围,一扇有安全感的栅栏门做好了,围进的栅栏里跟个小院儿似,往后他们几个在里头干点啥都安全。
岑阿宝围着瞅,背着小手晃悠到岑老大跟前,仰着头:“爹,得用草甸子柳条子编点门帘子,现在是夏天,白天还成,下夜有毒蚊子小咬祸害咱们,老遭罪啦。”
“成,爹跟你娘一块编。”岑老大怼到孟笑如跟前,故意给媳妇挡着日头,别给媳妇晒坏了。
密又结实的草帘子挂上去,给山洞遮的严严实实。
岑阿宝都寻思了下夜熏点艾草把蚊子给熏跑。
岑老太拉巴着小子们去找黄泥。
黄泥的作用老大啦。
做炉子,做碗,做缸。
底下铺个石板,再把石板用砍刀砍成小块勉强搭个正圆形,前边留出来架火的地儿,其他地儿用黄泥和上水往上头抹。
“等着风干就妥了。”岑老三坐地上嘀咕着,岑声搁旁边瞅着默默记下步骤。
日头晒的半干时把劈成条状的柴火往炉毒膛里塞,燃上火,不一会就干的透透的。
“还得是火啊。”岑老太道:“这样的,吃东西最主要,我和儿媳妇麻溜先整出来个锅碗。”
“老大你削点木头当筷子,磨的滑溜点,别扎手。”
干活利索就是眨眼的功夫便把锅,碗都捏好了,再往炉子上一放,烧上热腾腾的柴火,干的老快了。
“饼子就剩十个了,一人一个早点歇着,明儿个抓紧找吃的去。”
“成,娘。”
岑家人就着水塞饼子吃的喷香。
黑下的天暗沉沉的,山洞够大,岑家小子们住一堆儿,俩儿媳妇住一堆儿。
岑老大岑老三俩人轮班守夜。
有时岑阿卓岑声也非要替班,为了让自个儿爹多睡会。
这宿倒是消停,没闹出啥事,岑阿宝瞅着烧好的四个泥缸想往里画点米,但她寻不着由头啊,这月神笔画物的机会没了,她也没有获得额外机会。
岑老太继续跟儿媳妇编各种装物件的筐子篮子,岑阿宝闲不住四处乱窜。
“你。”祈泽尧拍拍她。
“诶?小脏孩?你找我啥事啊?”
“跟我来。”祈泽尧大步走着,走几步看看她是否跟了上来。
“哇哇哇。”岑阿宝兴奋的拍手大叫,仰头看着一个个饱满滚圆,黄澄澄的柿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柿子,好多柿子,快,多摘几个回去,再多点柿饼留着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