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舰队,各个岛全成孤岛了……”
“至于不用海战的,跟打万丹似的,那不是随便打?就打了一场野战,随随便便就碾过去了。这种演练,要我说就没啥用。真要去远的地方,比如跟英国人似的从英国运兵到吕宋,咱们做的也未必好。肯定不一样。”
“除非打安南、暹罗、缅甸什么的,或能用得上……但我看也打不起来。真要打的话,咱们不得扩军?总不能从北方京营调部队来这湿热之地吧?”
几个军官一边闲聊,后面跟着几个人,提着个书本,东瞅瞅、细看看,不时写点什么。
张皮绠对这些话基本听不明白他们在讲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这些军官在这里干什么,但总感觉这里和家乡不太一样。
不管是当兵的帽子,还是军官说的那些他根本没听过的词,都觉得怪怪的。说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也或许只是因为新来到南洋这个和家乡完全不同的新环境的原因,总觉得不太一样。
等这几个军官走远,远处营地里的钟声响了。张皮绠不敢怠慢,匆匆往自己睡觉的屋子那跑,若是钟声停了还不到的话,就得挨打。
等跑过去后,木屋前已经稀稀拉拉地站满了人。
一些穿着衣服的人站在前面,一些拿着纸笔但从打扮上一点不像儒生士绅的人在那等着。
“点到自己号的,到这边来!”
等人到齐之后,穿衣服的人喊着一些数字,这些数字是每个人发的小牌子上的数字。虽然张皮绠不认得,但却背的熟,他是张三六三。
每天吃饭睡觉前都会有人按照这个点名,这些天他已经记得熟了。
等了好一阵,点到了他的名号,他赶紧朝着那边走过去。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一家人,并不和自己在一处,也不知道安排到了哪里。
这边的人也没见到自己村子的,全都打散了。
点完名字后,张皮绠又重新被装上船。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折磨,只两天的功夫,就下了船。
下船的地方在一处河口,有个小村落。村子里的人都涌出来看,张皮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人,矮小又黑黢黢的,说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话。
旁边又是一堆木屋,这一次进木屋之前,终于发了一身衣裳、一套被褥、一套蚊帐,以及一个葫芦水壶。
“葫芦水壶是主家送你们的,上工之前都得装热水,不能见水就喝。”
“衣裳、被褥、蚊帐,先都记在账上。主家心肠好,不算息。”
“咱们先把账算明白了啊。之前的船资、吃喝,你们一共需要干三年的时间。”
“三年之后,愿意在这干的,工钱按照一个月六钱算,一年加上贴补,是八两银子。包吃住。”
“干完三年后,给你们分小片份地,愿意种什么就种什么。要是不用包吃住的话,有长工、短工之分。短工按天算钱,到时候再说;长工的话,一个月是一两三钱银子。”
“在这之前,吃用什么的,也都记账、走钱。咱们也是明账,不超过二两就不算息;超过二两了,按照2分的利算息。日后做工还就是。”
“有媳妇的,话说在前头,一个个管住自己。真要是怀了孩子,影响干活了,主家可不用。每天每个人有定量,完不成定量就别想拿工钱,到时候怀了孩子完不成定量,你就只能赊账养老婆吃喝了。”
“三年之后,若分了份地了,还完账了,到时候也就随你们了。到时候想攒钱盖房子也行,都随你们的便。”
“一百人一个工头,先有人教你们怎么干。丑话说在前头啊,没还完账之前,吃不住苦就跑,这地方可没地方跑去。林子里都是毒蛇猛兽,离了大伙,蚊子都能把你们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