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老丈人要点部队去指挥军队大战腓特烈二世和法国的贝尔岛公爵,这就让刘钰感觉到特别的神奇。
实在是缺乏先天条件。
要说兰陵王那样可能脸长得丑,还能带个面具。
可佝偻鸡胸加脊椎畸形,这在军中想要立威,实在是不成。军队是个很注重雄性美的地方。
看来,荷兰是完了。
刘钰心想哪怕我不坑你们,你不能在军中立威,没有拿破仑在军中那样的威信,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摄政寡头?
集权你还真集不了。
现在集不了,荷兰可就错失最后一次复兴的机会喽。
心里虽然百般腹诽,但他在大顺朝堂上也混了许久,表面文章还是做得很好,彬彬有礼地向威廉和安妮长公主表达了初见的礼仪。
但很快,这种彬彬有礼而塑造出的良好印象,就被刘钰自己打碎了。
见面寒暄之后,刘钰上来就说了一大堆的绝对正确的废话。
什么自由贸易的好处啊、什么区位比较优势啊、什么自由贸易有助于提升人民生活水平啊。
什么金银才是财富的重商主义理论是错误的啊、什么金银都是垃圾根本没有用、什么全方面放开关税保护才能有利于荷兰的健康发展啊。
什么通过国际交换获得本国不能生产或生产成本太高的产品,从而使消费者得到更高水平的满足;通过国际分工、发挥比较优势使本国资源得到最佳配置。
他说的其实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特别有道理。
但也确确实实是没有用的废话。
威廉等人不是听的连连点头,大赞这一套《国富论》的前瞻思想,而是心想这位侯爵大人是疯了吧?
放开关税?那荷兰仅存的那点纺织业和工业,不全都完了?
有利于人民生活水平?几千上万的纺织工人没饭吃,这是有利于提升人们生活水平?提升在哪了?
金银都是垃圾,根本没什么用?那既然没什么用,你万里迢迢跑到阿姆斯特丹,来谈什么自由贸易啊?
而刘钰说到兴起处,更是直言,大顺将永远打开国门,只要能够商定贸易协定、关税协定,大顺将保证遵守,并且欢迎与大顺进行全方位的贸易。
如果荷兰打赢,大顺将给予荷兰货物百分之五的低关税、取消船舶入港税。
甚至,大顺愿意割让舟山附近的一座小岛给荷兰,而荷兰只需要给大顺在阿姆斯特丹附近割三分之一舟山小岛的大小就行。
及至激动之处,手舞足蹈,句句不离自由贸易、公海自由航行、反对保护主义之类的字眼。
威廉等人听的大眼瞪小眼,心想疯了、疯了。
这条件,别说我们不敢答应,摄政派肯定也不会答应啊。
你真要是以这个条件,扶植政变,那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们是不敢。
谁敢签这个条约,谁就是妥妥的卖国贼啊。奥兰治家族积累的这点底蕴,这点祖先留下的声望威望,只要这样的一份条约,就能败的干干净净,什么也剩不下。
而威廉的首席顾问本廷克伯爵,则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想,我的上帝啊,俄国女皇,到底答应了刘钰什么条件?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逻辑。
刘钰在彼得堡发动了政变,推伊丽莎白女皇上位,肯定是双方有些秘密交易。
而且,这个秘密交易的规模应该非常之巨大;而且,俄国女皇一定是答应的;而且,这个条件如果公开的话,一定会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因为……如果刘钰在俄国碰了一鼻子灰,或者俄国女皇没答应、或者得到的索取的没有那么惊人,此时的刘钰不可能直接开出这么大的条件。
显然,这是在俄国爽到了。
以俄国的经验,理所当然地认为荷兰也能答应类似的条件,只要他能支持政变。
就像是一个人在树桩旁睡觉,啪的一下,撞死了一只兔子。这个人理所当然地会认为,第二天继续在树桩这,还能再捡到一只兔子。
反过来,如果这个人努力砍了个树桩,等着兔子,结果毛也没等到,白忙活,他还会对树桩有期待吗?
所以,俄国女皇,到底是答应了大顺什么样的条件,能让这位侯爵大人爽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