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这里的事,哪里需要个虬髯客那样的豪杰?哪怕宋公明呢,也可成事。”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也明白,此事急不得。若真是被逼着用了玉牌,这考试的成绩可是不会理想的。用了玉牌,管这里还是不是旧港宣慰司,官面上的人谁人敢动?
天朝钦差大臣的信物,还敢杀掉,那可比私藏个甲胄、蓄养死士之类的罪大多了。
原本自从旧港宣慰司废了之后,天朝的面子已经无用了。但如今大顺南洋的舰队护送刘钰一路耀武扬威、大有再复三宝太监下西洋之势,天朝的颜面又涨回来了。
从刘钰这里领了便于携带的五斤黄金、一些墨西哥银币,几支短枪,便自去也。
…………
邦加岛外,荷兰人把能拼凑起来的军舰组成了舰队,正朝着邦加赶来。
名义上是得了消息后,护送天朝钦差大人、南洋宣慰使。
实际上,是担心刘钰效一些旧事,直接夺了爪哇。
尤其是听说刘钰还带了一艘战列舰后,巴达维亚这边可谓是相当紧张。如今在整个东南亚,一共就两艘战列舰。
一艘英国的百夫长号60炮战列舰,在九龙军港趴窝修缮后,驶入了吕宋附近。
一艘就是大顺护送刘钰来南洋的天元号74炮战列舰,作为南洋舰队旗舰,要跟着钦差大人一路宣慰南洋华人,直到送至锡兰作别。
虽说荷兰人一个个自信无比,自认自己的海战经验丰富。
但是,海战经验再丰富,现在也没有一个船长敢站出来,说自己有把握靠一艘30炮的巡航舰级别的重型武装商船,单挑74炮战列舰。
瓦尔克尼尔实在是摸不透刘钰,又一直怀疑刘钰当初殴打荷兰水手就是为了用巴达维亚华人的血,换中荷开战以全其养寇自重之用。
故而这一次也真是下了血本,把公司在东南亚能拼凑出来的战舰都拼凑出来,担心刘钰“独走”。
悬挂着VOC旗帜的战舰靠近邦加后,刘钰下达了一个绝对违反海军条例的命令,要求各舰下帆,就停在没有己方炮台掩护的港口。
荷兰的舰队司令看着在港口下帆停靠的大顺舰队,心里反而更加不安。
之前回到巴达维亚通报消息的船,可是带回了大顺海军和英国远征舰队在伶仃洋玩老鹰抓小鸡游戏的消息,给出的评价是“训练有素,可怕程度不下于他们的陆军”。
现在这支训练有素的舰队,反而违反常态地下了帆,也不知道是存着什么意思。
反常的举动,让舰队司令不得不小心翼翼,派人用最正式的礼节去了邦加的港口,递交了邀请。
“尊贵的侯爵大人,巴达维亚总督已经做好了迎接您的准备。我方舰队将一路护航您前往巴达维亚,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宴会和美酒。”
“贵国的科学考察船队也在巴达维亚休息,水手在岸上喝多了打砸,我们不便处置,还请移交给您来处置。”
十足的诚意,也有十足的小心,生怕刘钰找茬。
这里面的面子,三分之一是看在大顺的海军舰队上,三分之一是看在大顺千万手工业者搓出的茶叶丝绸瓷器上,最后三分之一是看在巴达维亚的华人起义军的面上。
至于天子的皇冠,在荷兰人眼里倒是不怎么有面子,远不如福建茶农的面子大。
荷兰使者很恭敬地递上了文书,待刘钰看过后,又递送上来几包药粉。
“这是金鸡纳霜,考虑到侯爵大人的舰队第一次来到炎热的东南亚,或许水手会被疟疾威胁,总督大人特命我为侯爵大人送来药物。”
挥手叫人接下金鸡纳霜,刘钰这才慢悠悠地起身,问道:“巴达维亚的天朝化外之民可知此事?”
“是的,侯爵大人,我们已经通知了他们。他们会按照天朝的礼仪,来迎接钦差大人。而且,甲必丹连的花园公馆,也已经做了一些休憩,您到了巴达维亚后,可以在那里休息,那里更符合中国的审美和风格。”
使者说到这,又补充道:“本来总督大人考虑到您从北方来,这里气候炎热,或许住不习惯。是想将您安排到勃良安避暑的,那里气候阴凉,但是最近一些匪徒盘踞在附近……当然,您应该知道,那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匪徒,上一次还抢劫了贵国去劝降的使者的马匹和枪械,并对贵国的大皇帝出言不逊。”
在战列舰的威胁下,荷兰人格外的乖巧,完全难以想象这是曾经劫掠舟山澎湖的荷兰人。
如此乖巧,换来的却还是刘钰的找茬。
“上一次本朝的官船前往哥德堡,转交准噶尔部的瑞典俘虏,倒是在巴达维亚被当成了海盗,扣留了很长时间呐。这一次,可是看清楚本朝的旗帜了?认得了?”
听到刘钰又在找茬,使者也不恼怒,微笑着回答道:“侯爵大人,上一次绝对是误会。您要知道,东南亚是海盗滋生的地方,荷兰国为了保证东南亚的秩序、剿灭东南亚的海盗,不得不小心谨慎地进行巡查。经常有船只冒充各国的官方船只,我们小心一些也是合理的。这对贵国的贸易出口也是有益的。”
刘钰这才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示意登船,准备起航前往巴达维亚。待扬帆编成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