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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九三年(廿三)(2 / 3)

在时候表现出的极强寄生性而已。

人家李悝的原话明明是说搞奢侈品会影响麻纺织业,而鼓励奢侈品是要出事的,结果被扣个重农轻商的帽子。托马斯·萌,说政府应该出台政策,抑制国内的奢侈品和浪费,这可不是无名小卒,他被《国富论》称作“成为其他一切商业国家的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准则”。

桑弘羊多明显的重商主义倾向却被扣个重农轻商的帽子——啥叫重商主义?亚当·斯密描述的,英国沿海的牧民私自卖羊毛,抓到就砍手、再犯吊树上,那就叫重商主义;英国商船敢私自跑到好望角以东,抓到就直接击沉,货物和英国政府对半分,这才叫重商主义。

这边历朝历代把重商主义搞得相对来说靠近的,算是恨不得放个屁都收税、拉个屎都专卖的宋代。

拉个屎都专营管控,那才叫重商主义。

工商业不收税,国内玩自由贸易,那叫重农主义。

走到此时,生产力的发展,和宋代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生产力更加发达,再搞宋代那种重商主义,已经玩不转了。这不是个简单的组织术问题、或者说政治构建倒退的问题,而是生产力发展到明中期那一步后,重商主义在国内已经完全搞不了了。

重农学派说“以中为师”,并不存粹是空想出个理想国。而是实实在在有这么回事的。

故而,在这种条件下,大顺的问题不是辩什么重商主义还是重农轻商,辩也不是不能辩,法国的重农主义学派,本质上就是轻商的——土地才产出价值,工商业吊毛都不是,只是把土地产出的东西变了个形状模样,毫无价值,所以压根不用管他们。都已经“毫无价值”了,这还不叫轻商?

这种辞藻大于实质的争论,在大顺毫无意义。

真正有意义的,是怎么改变“商业资本老琢磨着寄生在旧体系上”的问题。引导商业资本丧失其独立性,成为资本社会的“资本”这个生产要素的一部分——黑马是马,而不是白马是白马、黑马是黑马。

而解决的最终方案,换句话说,叫“资本的平均利润率”的问题。

那么,从这一套上,也一样能推出大顺内部的问题——均田。

怎么解决买地囤地收租的利润过高的问题?

刘玉没这个本事,最终解决方案是工业极其发达、种地不补贴根本赔的裤衩都输光,那是治标治本的解决方案。

显然,刘玉肯定没这个本事。而且,1860年,英国以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力,制霸七海,以至于工人都贵族化的时候,全世界的市场,对印度极致的压榨,一共养了几个工人贵族?不要说全国那接近世界五分之二的人口,只说够不够大顺一个山东省的人口?

那既然没这个本事,换个思路行不行?

不能解决商业资本往耕地上跑的问题、或者说工业资本的平均利润率比不过买地收租。

那么,均田后,搞天朝田亩制度,禁止土地买卖,行不行?

的确,兼并土地的收益率高,那么直接出行政命令,禁止兼并行不行?

既然说,英国能靠棉布禁令、爱尔兰羊毛法、商品列举法、航海法等,把本国的棉纺织业搞出来,搞成工业革命的支柱力量。

那么,大顺靠田亩制度,让资本禁止往耕地上流,让商业资本而是往工业上流,最终通过工业发展,消灭商业资本这个单独存在的东西,让黑马变成马,日后白马、黑马、黄马,哪个快骑哪个,从而逼出来一套让世界其余国家绝望的工业力量,行不行?

实质上,刘玉的工商业未来的思路,一直都是围绕着这个目标的。

只不过,为了达到目标,走看起来最短的直线,在现有条件下,恰恰是最艰难的。

所以,他才曲线绕圈,故意曲解老马说的【分配本身就是生产的产物】里面所阐述的生产关系和分配的关系。

扭曲成“粮食是为了填饱肚子,人们用粮食而不是爱粮食,所以工商业只是对粮食的一种分配”。

由皇帝最担忧的造反问题、江山不稳的问题为出发点,从“人吃不上饭可能会造反”这个经济学基本不说的道理出发,把粮食和工商业发展绑定在一起,混淆视听。

随后的改革,刘玉让大顺的农业生产力提升了吗?

实际上,刨除掉黄淮水患的因素,基本上没提升。

那为啥几乎一年一赈的苏北地区不需要赈济了?

因为大顺造舰、军改,所以朝鲜、日本、南洋的可作为商品的稻米,都可以算作大顺的稻米。

于是在军舰和刺刀的支撑下,刘玉似乎给大顺的许许多多人展示出他的话,是对的——工商业,真的能吃饱。

这句话的本质,是对外扩张、殖民,确实能解决吃饭问题。

他为什么非要先造舰、军改、扩张?而不是在大顺内部,上来就辩经否定“重农轻商”、“重本逐末”?

因为他上过小学,算了算,按照人均560斤粮食的联合国定的温饱线,就大顺现在的人口、耕地、亩产、技术水平,绝对会狂打他的脸。

并且他也清楚,在18世纪,东亚和西欧的生产力水平,绝不是东亚生产力落后,不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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