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参战,那么在三国的协商下,这个问题就很容易解决了。
让阿卡迪亚人回到家园,为夺回家园而战斗的、为报复新教徒屠夫而战斗。
至于缺的天主教人口……大顺这边正好一大堆死不改信的天主教徒,西班牙想要多少,大顺这边都能提供。
1755年,当英国人发动袭击时,战斗牧师让·路易·勒鲁特雷,将教堂焚毁,将昂贵的铜钟藏在了附近的土丘中。然后放下了圣经,拿起了火枪,告诉阿卡迪亚人,钟代表着重建和希望,教堂可以焚毁,那不过是一堆木头,但希望不会焚毁。
现在,战斗牧师回来了,阿卡迪亚人团结起来了,他们挖出了当初埋藏的铜钟,敲响了钟声,“感谢”新英格兰的新教徒让阿卡迪亚人团结起来,知道了被灭绝的恐惧,开始了义无反顾的战斗。
伴随着大顺的参战,除了这些阿卡迪亚人外,还有很多在历史上读起来叫人遗憾的故事,不再那么遗憾。
比如牙买加岛上的奴隶们,在历史上,他们在被俘之前,选择自杀,因为他们不想再去当奴隶。而现在,他们在大顺炮兵的支持下,终于将牙买加的奴隶起义,发展成一场野火燎原无法熄灭的大起义。
这些奴隶,不再拥有一个悲壮悲惨的故事,比如被抓之前用木棍插进自己的眼睛搅动脑子来自杀。
不再是完美的受害者。
而是拥有了一些残酷的恶名,比如将抓住的白人种植园主用火烧死。
悲壮的故事、或者说完美的受害者,那只是骗人眼泪的选择,毫无意义。宁可背上残酷的恶名,千万不要去当完美的受害者、和悲壮故事的主角。
作为一个由起义者建立的国家,大顺即便将过去的许多故事都无害化了,但残存在心中的反抗信念、我辈何以常为奴的信念,终究还是留存了许多,并将这种力量用大顺自己的方式,传递到了大西洋。
在北美的北部,被仇恨和火枪武装起来的阿卡迪亚人,不但配合着大顺军队切断了英军的补给线,更是发动了对新教徒村落的复仇。
大顺在西海岸归化的大量森林轻步兵,也加入到各个印第安部落、联盟的游击战当中。
这场火,已经烧起来了。
然而,烧到现在,从某种角度上讲,对英国政府来说,未必是一件绝对的坏事。
至少,似乎为统治北美,提供了契机。
北美地区,尤其是新英格兰的那群新教疯子,挡得住法国、中国和印第安人的反击吗?
的确,大顺此时正在和北美的那些商人做生意。
但这丝毫不妨碍大顺把大量的火枪运到北方,交给印第安人。
的确,汉考克家族在阿卡迪亚驱逐事件中,做了非常恶心的举动,包括半途把活人往海里扔的情况。
但这丝毫不影响大顺一边和汉考克家族做茶叶生意、一边把汉考克家族对阿卡迪亚人的灭绝举动作为阿卡迪亚游击队的反抗宣言。
阿卡迪亚游击队的战斗力很强,既有大顺派去的军事教官,也有让·路易这样的战斗牧师,还有新教徒之前的灭绝政策制造的刻骨铭心的仇恨。
最关键的,便是法国人在北美已经确定站稳了脚。
新教徒就是基督教里的哇哈比,他们原教旨且极端。这种极端,需要军事的支持,尤其是需要正规军的支持,正如买买提要写经,但他也需要战无不胜的哈立德·本·瓦利德。
然而,随着大顺参战,新教徒在阿拉巴契亚山以东的军事优势,实际上已经荡然无存。
这时候,是北美,尤其是新英格兰,需要宗主国。
需要宗主国的正规军,需要宗主国的军事支持,也需要宗主国继续投入更多的资金。
或者,不要宗主国,选择自己搞一个各州联合在一起的政府,组织军队。
但后者……伴随大顺参战和贸易,缺了大商人、大种植园主的支持,只剩下土地投机商和一些边境地区的“边境人”支持,是做不到的。
对那些南方州的种植园主来说,北方边境的战争,关我鸟事?凭什么让我出钱去打仗?
而现在,有能力出钱、且有能力组织正规军维系边境平静的,只剩下了英国政府。
对于王党来说,他们深谙“以退为进”策略。
明明他们很清楚,一旦接受了大顺的条件,那么北美的重要性就要极大提升,以缓解国内的巨大矛盾。
不然,那就不是简单的休克了,而是会克出来克伦威尔。
因为他们很清楚北美在战后的重要性,所以他们现在要告诉富兰克林:北美的事,你们自己办吧。英国现在已经无力维系在北美的大量驻军了,以后的事,就靠你们州议会自己干了。
将这样的态度略微一透露,富兰克林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基本上,富兰克林是个民族主义者,民族到对同属于新教的德国人,都很不满。认为德国乡巴老的数量太多,占据了十三州太多的人口,这是不对的。
对于现在的战况,他也是忧心忡忡。
从一开始,他在北美的时候,就在奥尔巴尼会议上提出各州联合的想法,为的就是建立一支军队,击杀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