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公约。
又因为大顺算是比较专制的垄断贸易政策,使得大顺所有的远洋商船,甚至去日本的商船,都必须按照标准购买重装商船。
虽然严重地扭曲了自由贸易,要不然更便宜、成本更低的船一样跑日本。
但在开战之后,效果就显现出来。
重装商船、月距角经度法、垄断专营公司水手培训军事义务……还有最关键的,西班牙换王导致西班牙参战,大顺船队可以在哈瓦那补给,私掠效率至少加了200%。
这几套组合拳下来,整个英国西部工业区,全都崩溃了。
金融崩溃,那是早就注定的事。
不管是东印度公司被掐死。
还是……金融业,得考虑利息,得考虑周转,得考虑风险。
大顺参战之后,北美种植园区1500万的贷款,至今不还,这些巨大的风险自然被一个个引爆。
而萌芽工业的崩溃,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
1750年左右,英国基本消灭了自耕农。
这是好事,如果能够持续工业化的话。
但好事的背后,就是这点萌芽的工业被切断,这些人又没有土地,吃什么?喝什么?
怎么生存?
利物浦的混乱,只是大顺参战后英国总崩溃的一个缩影。
即便,实际上大顺和英国,打的最大规模的一场海战,也就是各自三五七八艘沉没的规模。
即便,大顺实际上并没有和英国打一场“特拉法尔加”。
甚至大顺压根就没打算登陆英国,而且,防“盟友”跟防贼似的,生怕法国真的称霸,那欧洲市场就完犊子了,法国的工业自主主义针就让大顺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然而,英国就这样崩溃了。
金融业的崩溃,伴随着东印度公司的毁灭,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
而制造业的崩溃,则像是一个大白馒头上,长出来几朵霉菌,一开始不多,调集民兵还能镇压。
但很快,这些霉菌就蔓延开来。
最开始崩溃的,是兰开夏的棉纺织业。
然后,是斯塔福德郡的陶瓷业。
然后,是柴郡的盐业。
再然后,又引爆了新一轮的金融业风波——因为,运河是要收费的,股东们大量的资金投入,运河没通航量,靠什么赚钱?
而之前利物浦的告诉发展,使得英国人确信,基建是赚钱的。
公路法的出台,允许公路收费。
到利物浦的运河,引诱着更多的资本投入运河基建。
公路的债券、运河的债券,伴随着曼彻斯特斯塔福德柴郡的制造业崩盘,也跟着全面崩溃。
痛恨53年犹太入籍法被卖了的西班牙裔犹太人,开始操控金融市场,拉低基建债券的价格,准备囤积运河和公路的股权债券。
最最然后,利物浦这个与制造业息息相关的港口,也迎来了萧条和毁灭。
八万人的城市。
全都是靠商业活着。
没有什么像样的制造业。
大量的城市人口,需要吃饭。
而原本,他们的生活中,每天的糖摄入量,是很多的。
所以,似乎其实吃不了多少粮食。
但是,伴随着大西洋贸易的崩溃,蔗糖的运输量也急剧减少。
简单的能量守恒。
少吃糖。
就得多吃馒头。
多吃馒头,土地贵族们当然高兴,因为粮食涨价了。
他们支持谷物法的唯一原因,和传统没有卵的关系,只是因为他们是地主,粮价增加对他们有好处。
商人们囤货居奇。
地主们推波助澜。
这种推波助澜,不只是因为粮价暴涨。
而是,托利党们,终于盼来了党禁解除、终于盼来了一个允许托利党入阁的国王。
从博林布鲁克子爵被斗倒、批臭后,托利党已经许多年没有机会入阁了。
而利物浦的混乱,背后自然有托利党的影子。
他们需要混乱,需要更大的混乱,需要流血。
流血,才能对辉格党总清算。
甚至,辉格党内部,因为之前托利党被禁止入阁,也随之分裂成了乡村派和爱国派。
这些年,被皮特等人起高调的爱国者党们折腾的不轻的乡村辉格党,也要趁机对爱国者党进行总清算。
你皮特当初不是非要揽功吗?
当初克来武从印度回来结婚,不是你高调去欢迎、给他授勋的吗?
那好啊。
现在,大顺就咬定了,大顺参战,是因为英国在印度的激进政策,刺激到了大顺的安全底线,大顺不得已出兵。
你皮特,是死了。
可你们那一群爱国者男孩呢?
政治,哪有一个人一死,就再不追究党羽的?
利物浦的人血馒头,吃起来美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