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放肆!不知道王爷正在休息么?”一向温婉的甄姜此时也神色微怒。
门外之人一哆嗦,禀告道:“夫人,王爷有客人到访。客人请王爷务必出来一叙。”
“什么?岂有此理!那客人是谁,不见!”甄姜生气地说道,她本就看丈夫烦心,准备推掉任何的闲杂事务,让丈夫好好休息。可偏偏事与愿违,不生气才怪了。
只见门外的仆人焦急地说道:“夫人!那来人说,王爷如果不出去见客,可能有性命之忧啊!”
“呸!哪个敢咒王爷?”甄姜闻言虽然心中大惊,但面子上必须要保证老刘的颜面。即便如此,她还是急急忙忙将衣服穿好。
门外的仆人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甄姜开门出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甄姜开口问道。
仆人赶忙跪倒在地,说道:“打扰王爷和夫人休息是小人之罪。但是那来人说,如果王爷今天不见他一面,他就赖在王府门口不走。小人也是怕他纠缠,所以不得不来打扰王爷和夫人!”
甄姜一皱眉,脸色却稍稍缓解了一些,说道:“行了,你先起来吧。”
“王爷正在熟睡不便见客,我可以代表王爷,我去见就是。你把来人带到大堂,我就在大堂见他。”
“记住,不要惊动府内其他人,尤其是女眷,听到没有?”
“明白!”说着,仆人领命而去。
“唉……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说着,甄姜踱步来到大堂。
不多时,仆人领着一个精瘦汉子出现在眼前。甄姜上眼观瞧,只见这人獐头鼠目,虽然身材并不高大,甚至还有点佝偻,但浑身剩下透出一股主意多、心思多的感觉。
甄姜对这样的人最看不过眼,于是语气冷冷的说道:“敢问阁下是谁?深夜到访王府有何要事?”
“我先提醒阁下,深夜惊扰王驾,不大不小也是个罪名。如果阁下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我也有理由找出阁下背后的人,也好讨个说法!”
来人面对甄姜的下马威不仅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说道:“您就是耽罗王的正妻甄夫人吧?”
甄姜点了点头没说话。
“甄夫人,是这样的,也许你们这个家丁已经将我的话告诉了你。不错,我没有说谎,更没有夸大其词。你家王爷确实有生命危险!”精瘦汉子说道。
甄姜闻言大吃一惊。她虽然看老刘回来面露难色,却也没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如今面前这人,说的会不会就是让丈夫烦心的那件事呢?
于是甄姜手一挥,说道:“那就请这位先生说说看吧。”
那男子听了反倒是哈哈大笑,开口说道:“堂堂耽罗王府,竟是如此待客之道?”
“不问姓名和出身,也不设座,更连一罐水的款待都没有。请问,我来的可是耽罗王府么?”
“你--你别放肆!”廊下的家丁眼眉倒竖,见来人挑衅王府,便怒不可遏地说道。
甄姜一摆手,淡淡的说道:“休得无礼!”
止住了家丁,甄姜点点头,对精瘦汉子说道:“确实是王府施礼。既如此,先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嘿嘿,在下张松,现在是董侯手下的从事。”张松说道。
“董侯?”甄姜闻言心里一动,她还真听说过这个名字,老刘闲暇的时候,不止一次跟自己提过,这个董侯刘协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引导得当,将来必定有番机遇和作为。
这董侯身为王美人的儿子,虽然曾经最受皇帝宠爱,甚至一度被立为储君。但自从何进掌握军权,和何皇后一内一外把持朝政后,董侯也就被大皇子刘辩处处压制,以至于现在虽然身为皇子,却是个寂寂无名之辈。
甄姜点点头,吩咐一声:“来人啊!给张从事上茶。”
“张从事,这是武阳的好茶。一般不轻易示人。既然张从事深夜前来,想必有要事。王爷已经睡下,实在不方便见客。您看……”
张松一愣,说道:“夫人,这恐怕不合适吧?今天我来此就是为了见到王爷,您既然如此说,那干脆也不要让我进府!”
“放肆!张松,我王府自问深夜接待你,于礼数上已经不薄。可你是怎么做的?三句话不说就要走?”甄姜愤怒的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耽罗王爷日理万机,今日刚刚才回到京城,就又去外出奔波。你丝毫不加体谅,却在这里大放厥词?”
张松冷笑一声,开口说道:“任凭夫人您口灿莲花,我也还是那句话。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见不到正主,我是不会开口,即便主人怪罪下来也一样!”
说着,张松的神色变得倨傲无比,仿佛他才是这王府的主人一样。
“你--”甄姜气的没办法,她一向是性子温和惯了,甚至有时候都忘了要如何生气。这虽然是成就了她在府内持家的地位,但面对张松之流,也还是稍显弱势了一些。
况且甄姜也没想到,这张松身为区区一个无职无权的从事,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大放厥词,简直是不把王府所有人放在眼里!
此时,仆人们端上了武阳新茶,更是双手捧到了张松近前。张松轻蔑地看了两眼,语气不屑的说道:“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