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郡衙之中,此刻早已人满为患。一天之内,耽罗王带队捣毁了两处罪恶窝点。他们都假借慈善名义,实则是干着谋害人命的勾当。
而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犯罪团伙,却时至今日才落网。这其中不免有大家不敢得罪权贵,不敢去深挖深查的原因。更加上这两伙人实在也是过于狡猾。
如果不是回春堂内种种异常让老刘引起警觉,他也不会如此快速地找出藏尸地点。
此时此刻,大堂外的百姓纷纷探头缩脑,就想看一看里面的情况,却因为大堂离这门口有好几丈远,有些人实在是看不清里面众人的面孔,只得听声了。
即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神情激动。毕竟彭城已经有好几年没出过如此恶性的事件。再加上有笮融在彭城传播佛教,人心“向善”,因此谁也没料到这种事情会在彭城出现。
而就是这样,以周琦为首的团伙竟然还能大摇大摆地行走在阳光之下,这也算是整个彭城的耻辱。
因此,堂下围观的百姓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人一刀上去将几个嫌疑犯看为肉酱。
就看堂上,并排跪着四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周聪、尤国权、沈青、沈明三。这四个人分别是粥厂和药铺的负责人。因此当堂重点审讯。
而审判台上,也坐着四个人。在正中间坐着的,就是耽罗王老刘。两边分别是徐州代州牧陈登、彭城郡守左尚,彭城县尉全中发。彭城县尉全中发因为级别太低,只能在旁边拉一把椅子。
就见老刘沉声道:“台下四人,报上名来!”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
“呦呵!你们真是活腻歪了!”宋捕头怒道。
台上这么多大人物在,宋捕头早就打好了算盘。就算是当个马前卒,只要是表现得勤快点,肯定能给各位大人留一个好印象,这样就升迁有望了。
就见堂上四个嫌犯,就跟没听见一样,依然是耷拉着眼皮,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们四个,难道要本王一一替你们介绍么?”
说着,老刘“啪”地一声,将桌子一拍。声音响彻厅堂。
几个人里,沈明三率先动摇了:“王爷、各位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都是我爹指使我做的,不是我啊!我充其量就是打打下手,这些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沈青眉头一皱:“混账!现在你倒说出这样的话了!当初教你做,你不也是答应得很痛快么?”
“别忘了,你老子我能接下这桩买卖,你也是功不可没!”沈青说着,一边咬牙切齿。现在的他,莫名有点后悔当初受周琦的恐吓摆布而选择妥协。
或者说,他早就后悔了。只不过事情做出来了,已然无法抽身。
“堂下的,你叫什么?”老刘沉着脸问道。
“小人叫沈明三!家住彭城西街回春堂!”
“很好!那你可知道堂下这三个人的姓名?”
“知道知道!”沈明三急忙说道:“这是我爹,不对,这老东西叫沈青。是回春堂的掌柜。也是试药案的主谋!”
“这边两个,一个是周家的公子周聪,一个是粥厂的负责人尤国权。他们两个可以说就是粥厂案的主谋。”
“至于还有一个幕后,就是周家的主人周琦。不过他没在堂上,如果他现在也在,粥厂案应该有三个主谋!”
老刘点点头:“很好!沈明三,你的认罪态度比他们都好,本王可以考虑给你适当减刑!”
“哎哟!多谢王爷宽宏大量!”沈明三乐得屁颠屁颠的,完全没有看到其他三个人眼神里的不屑和怨毒。
就见沈青冷笑了一声:“狗东西!你也配是我沈家的子孙?真是沈家的败类、祖宗的耻辱!”
“败类?耻辱?”沈明三冷笑道。
“沈青,你怎么不想想,我沈家历来是以忠孝传家。你如今做的事,有哪一点是符合了祖宗规制的?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当初周家找上你,你怕担责任所以不敢接。不错,是我给你提的建议,说什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可你呢?你又坚持了么?你还不是见钱眼开的货色?”
“你--!你竟然如此说你老子?你不想活了?”沈青怒道。
“放肆!大堂之上,你只管交代问题罢了,吵嚷什么?要是再吵吵,本官当场定你个咆哮公堂罪!”
“左尚!有本事你就来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啊!沈某现在没什么好怕的了!你赶紧打死我,快点!”
让沈青这么一怼,左尚倒没词了。耽罗王在这,且不说他会不会允许自己刑讯逼供,就算是会,万一真把人搞死了,这个罪责他依然担待不起。
“好啊,你公然和官府叫板!如此刁民,冥顽不灵!”左尚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就见周聪此刻忽然冷笑道:“姓刘的,还审什么啊?你要是想的话,不用等什么秋决,直接现在就可以把我们宰了,一了百了!”
“别人怕你,小爷我可不怕你。虽然你用了假身份。但你终究还是在我周家当过奴才。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啊。你就是我周家的使唤奴才,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周聪!你敢如此诋毁王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