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丈一听人群外有质疑自己的声音,更加来精神了。
“这谁啊?站出来让老头子我瞧瞧!”
“我还就不怕牛二,怎么地?谁要是不服,尽管去耽罗王那里告状好了!”
正说着,人群一阵骚动。就见刚刚说话之人,分开人群走到近前。
张老丈不看则已,一看整个人都吓得瘫软在地上,嘴上也不住地哆嗦,话到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就见老刘冷笑着看着张老丈:“老张头,你可以啊。你不是要找本王么?本王来了。”
张老丈哆哆嗦嗦的,原本那尖牙利嘴瞬间就变成了结巴:“王、王王爷,您,您您……怎么来、来来了?”
老刘一把将张老丈扶起来:“我可不敢劳您大驾。您不是很有面子么?我一个人耽罗王都没您面子大,您说是不?”
张老丈被老刘扶着,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这时候只觉腿肚子转筋,差点又倒下了。
“您可别倒啊。咱这北原村,村长老人家老来多病,牛二又不是什么‘东西’,那就只能让您主持大局了!”
“不过也好,毕竟咱们村事情多,我又找不到人问责,既然您肯出来以身作则,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老刘脸上笑眯眯的,盯着老张头。
老张头叫苦不迭,连忙跪地连连磕头:“王爷恕罪!小老儿喝了点酒有点飘了!刚才说的都是醉话啊……”
“小老儿身为苦主,现在心情也很难过。您就看到小老儿苦主的身份上,饶了小老儿吧!”
一旁的张老太也爬将过来,死死拽着老刘衣角哭喊道:“王爷,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老刘面无表情的,冲着旁边的村民使了一个眼色,牛二眼疾手快当即会意,和几个村民把两个老人都架了起来。
老刘紧接着面对广场上的全体村民说道:
“大家都知道了黑风寨的事情。说实话,作为乡亲,大家难免有些想法。但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自觉保卫好北原村和周边乡村的安全,防止类似事件发生。”
“其次,黑风寨的事情自有公论。他们哪里好哪里不好,哪里对哪里错,不是靠一个人的说法就能定论的!只要有一个人说好,那他就是有价值!”
“我希望大家明白,黑风寨不是大家的敌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说着,老刘走到崔天虎近前,拱手说道:“崔寨主,你们节哀顺变。”
老刘这一带头,大家也纷纷朝着崔家兄弟致意。
崔天虎一一还礼,最后看着老刘,半晌才出口道:“兄弟,谢谢你。”
老刘摇摇头:“你们自己保重吧。我要去下邳一趟调查此事。如果需要你们,会给你们招呼的。”
“既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三兄弟说着,向大家告辞远走了。
张老丈和张老太此时挣脱了搀扶他们的人,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候处置。
老刘也不管他们,径自又说着:“大家可能会对我处置牛二的事情有些疑问,这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他是‘代’队长呢?”
“第一,他能不能扶正,要看他对你们实际的帮助。如果他真的为你们办实事,办好事,我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会同意他转正。”
“第二,同时对牛二也是一个激励。让他知道这个‘代’字如果做得不好,也会被随时拿下。”
大家纷纷点头称赞老刘的决策。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疑问了。牛二,你且管好村子,我且回下邳一趟。”
“王爷放心!牛二一定尽心尽力!”
下邳城内,陶谦也接获了密报,说黑风寨已经覆灭,五百人几无生还。
陶谦松了一口气,这黑风寨可是自己的一个心病。现在自己莫名其妙没了,倒是让他省心。
虽然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既然发生了,自己正好借坡下驴,既不致哀也不谴责,冷处理这件事。其实就是相当于告诉大家,黑风寨这种组织,是始终没得到官府认可的。
陶谦的算盘打得很响,心里也一个劲地得意。
陶谦最近感觉身体上很不舒服。吕捕头和手下请了很多郎中,但都看不出是啥毛病。
而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忙于土改,他的精力也消耗得很快,时不时就虚弱卧床。政事都交给了典农校尉陈登和下邳相笮融处理。
这两个人能力出众,尤其是陈登,十分能领会陶谦的意图,再加上他们从不专权擅政,陶谦对他们也很放心。所以最近几乎很少亲自处理事情了。
但从两三天前开始,陶谦就感觉到身体变得奇差无比。那些郎中个顶个的都不中用。自己除了静养也没有什么办法,就连公文也只能在床上批阅。
正在陶谦感叹黑风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下人脚步声,紧接着对陶谦说道:
“大人,耽罗王来了。”
“什么?快、快请!”耽罗王来了,这可不敢怠慢。陶谦就想亲自下地迎接,奈何刚下了床,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
此时老刘已经开门进来,看到陶谦即将摔倒,连忙上来扶住他:
“陶州牧,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