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哥!你说,今天这事怪不怪,怎么那张婆子就能知道凶手?”
“对啊,还什么地底下埋着线索。那地里除了石灰粉和药面之外,哪有什么线索?”
几个人之中,那个被叫做李三的男子沉思片刻说道:
“我们还是别掉以轻心。没有证据最好,万一有,我们就要先找出来,正好牛二不在,我们就将罪名都推给他!”
“对对!三哥说得对!”几个人点头附和道。
“现在大家辛苦一点,咱们挖挖看这土里究竟埋了些什么。记住,做得干净点,别让人看出来土被翻新过。”
“放心吧三哥,咱们都是种了多少年地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挖掘周围的田地。
但让他们大失所望的是,小半个时辰后,几个人除了一些碎布和石块,啥有用的东西也没挖到。
“这老婆子!简直是满嘴胡说!”
“对啊,哪有什么证据!我得腰都快累断了!”
“三哥!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老婆孩子发现我不见了,这事就暴露了!”
“就是说啊,三哥,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那李三生性狡猾,哪里肯轻易罢手,于是强拉着众人,又去村子东头的田挖了一圈。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人在地里挖出了一个冬瓜大小的大石头。在月光的反射下,石头发出黝黑锃亮的光芒。
“三哥!你看!”那人将石头拿给了李三,李三看了看,又拿给其他人传看。
“这……这是什么证据?”
“就是说,也太奇怪了。”
李三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从身边捡起一个有着尖端的石块。在那冬瓜大小的石头上刻下了五个字:
“毁田者,牛也。”
几个人读着这五个子,脑中琢磨着李三的用意。
李三见他们蠢得竟还要费心琢磨,干脆一人敲了一个脑蹦,怒道:“蠢货,这五个字意思就是说,毁田人是牛二。”
“三哥!妙啊!”众人恍然大悟,拍手称快。
李三心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不是那晚毁田需要人手同时作业,自己才不会找到这群蠢货,弄不好还容易暴露。
就见几个人准备妥当,又把石头放回原处埋好,这才回到了家。
别人暂且不提,单说李三。他饱读诗书,原本是村中推选的茂才。是最有希望被上级官府察举,出仕为官的。
之前天下大乱,他本来想趁机闯一番事业。奈何一个文人,官府没人请他当幕僚或军师,就连黑风寨也不收他。于是只能在家蜗居种地。
他本来想借着耽罗王刘备在徐州土改的东风,趁机上书自荐。却没想到被牛二截胡,直接被老刘任命为工农联合组的组长,在村中的权利甚至可以比肩村长。
李三哪里甘心。自己辛辛苦苦读了这么多年的诗书,怎么可以被这样一个腹内空空的家伙抢了风头?
怀着这样阴暗的想法,他屡次暗中破坏土改工作,甚至就连老张头和牛二起冲突的那一次,都是他撺掇着老张头去理论的。
而幸运的是,牛二这个粗人,被老刘当场呵斥,甚至有被一撸到底、夺取职务的可能。因此李三更加卖力了。
他读过书,知道一点药理。于是自己调了石灰粉和一些有刺激性的药粉,将之混合在田地的泥土里。这样就导致庄稼无法存活,田地基本上也等于废掉了。
李三做完这些,不仅心理上没有感到愧疚,反而有一丝解气。那些被他利用的村民们,只是想得到好处,但他们的地都是没事的。
而李三为了摆脱嫌疑,也把自己家的地给毁坏了。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上演一出苦肉计,随时洗脱自己的嫌疑。
李三算盘打得山响,所以根本不怕官府来查。白天华雄何平领着一众官府衙役来查探。李三甚至积极“建言献策”,帮他们排除疑凶。
是夜,李三在石头上刻字之后,回到家中,看到老婆孩子还在熟睡,暗暗点了点头,心想总算是没有惊动她们,于是也上床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一阵敲门声砸醒了。一旁,他老婆余氏也被吵醒了。
“当家的,大早上的是谁啊,你快去看看!”余氏催促道。
李三一皱眉,大早上得还有点起床气,冲门外喊道:
“谁啊!排队见阎王也没你们这么着急的!”
“别敲了别敲了!这就出来了!”见没人应答,李三只能简单穿上点衣服,蹬着鞋子就开门。
不开还好,一开简直把李三吓一跳。眼前几个人,正是昨晚和他一起密谋刻石的几个人。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怕人多眼杂吗!”
“你们要找死别拉着我!快走快走!趁着别人没注意到你们,快走!”
李三催促着,几个人却都是一脸苦瓜相。
“说话啊,你们到底怎么了?哑巴了?”李三一着急,一句粗口蹦出来。
几个人互相瞅了瞅,叹了口气,伸出手来。
李三眼中所见,他们的手指、手掌上,都有着浅浅的黑色印记。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