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做最后的宣判的时候,忽然底下站起来了一个客商打扮的人。
这人模样也就是三十岁上下,一身锦衣华服,面料材质却不像是徐州本地的。因此在一众人堆里算得上突出。只不过因为大家都在关注审讯本身,作为观众的他,反而没有受到重视。
就见这人站起来,先是对台上落座的主审官深施一礼,再对老刘抱拳拱手:“耽罗王爷,在下金铨,青州人氏,见过王爷!”
“敢问金公子,有何见教?”
“不才,在下也是商人之后,自小家境殷实。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道耽罗王爷可否赐教?”金铨道。
“请讲。”老刘点点头。
“首先,就是我们作为商人,从上古时期流传的以物易物,道夏商周出现货币之后的货币交易,我们都是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自愿买卖。”
“而这个自愿买卖又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要定什么价格,在什么情景下其调整我们个人的销售策略。”
“我想这一点,您不否认吧?”
“没错,你讲的在理。”老刘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既然是公平交易。那么我想请问王爷,您说贾习的土地很多就是不正当或者非法手段取得的,这一点有什么根据?”
“或者,您可以让贾习本人回答一下,他的土地都是怎么得来的!”
贾习一听这话,简直是犹如福至心灵,瞬间来了精神。
难道这人是来帮助自己的?贾习瞬间感觉像是找到了救兵,连忙将目光移至台下,兴奋地说道:
“这位金公子!还是你懂我!”
“放肆!”陶谦一拍桌子,示意贾习老实点。贾习感觉到有人加油打气,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软了。
“大人,不是耽罗王说的么,可以让我畅所欲言。难道你要违背耽罗王的意思?”
“你--!”陶谦本对这个陷害自己侄子的元凶恨之入骨,但是现在这里最高身份的人物是老刘,老刘都没发话,他也就只能干瞪眼没脾气。
就见贾习哈哈大笑,随即朝着台下说道:
“各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商的,可是商人自古都是挨欺负的命。所谓的重农抑商,影响了汉朝以前几百年的国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无可辩驳。”
“但即使是在很压抑的环境中,我们还是挺过来了吗,为什么?因为我们也有自己要为之奋斗的事业。农民种地是生存,牧民养殖是生存,商人交易也是生存,这都是自然之理,无可非议。”
“但是现在,有人为了让工农获得利益,就要把我们辛辛苦苦获得的利益,无条件收走,这是在砸我们的饭碗!这能行么?”
“不行!我们不答应!”底下,忽然有一帮华服打扮的男子跟风喊道。
眼看自己的话语调动了一部分的情绪,贾习就更得意了。
“大家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北原村虽然地广人稀,但早前村民大多数是以传统农业为主,时常能碰到旱、涝灾害,颗粒无收不说。还时不时的有那可恶的山匪路霸来洗劫村庄。”
“我作为本村人,虽然有几个钱,却也是安安分分的。直到有农民拿着地契来向我借贷良种的时候,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想这些勤勤恳恳的农民,光有一颗心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我就做起了和农民的借贷抵押生意。我出良种,他们出地,种出来的食物按照比例两分。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可惜天灾无情。瘟疫、旱涝灾害导致粮食减产,生活困难。我贾家一方面要保证自家的生产,一方面又要救济农民,难啊。”
说着,贾习脸色微变,眼角开始湿润。就好像口中的那些苦哈哈的民众,此刻就在他眼前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