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时此刻,大乾的将士们的进攻,根本没有遇到有效的水军阻拦。
反倒是铁索和铁桩给大乾将士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此时此刻,在李修文和文澄帆的视线里,敌军虽然严阵以待,但是其紧张的神情却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利港上临时修建的塞楼和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沾满了伪明的弓箭手,李修文估算了一下,敌军可真不小气,弓箭手起码准备了一千以上。
在研究了一番敌军的布置之后,李修文以老师的态度,给文澄帆解释道:“看到那个一丈多高的石头建筑了没?那就是塞楼,多见于长城关隘之处,没想到这个方允昌兵法不咋地,这修楼子确实是吧好手。”
文澄帆却冷笑连连的嘲讽道:“李先生不必忧虑,这塞楼虽好,也抵不住我大乾的手榴弹,到时候让将士们扔远一点就是了。”
李修文也是微笑,“确实如此,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来,他们又人心惶惶,且防备不齐,即便是有塞楼,也是不堪一击。”
二人心中皆是豪情万丈,环视战场上的将士们,除却浅滩的精锐之外,其余各部将士皆手持火铳或者长枪、大刀,默默于战船之上等待。
虽然众人不发一声,但是却能感受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兴奋和战意。
此次先登,不论是第三乙等作战旅的参战部队,亦或是虎贲旅的第一团,都是经过严苛训练,且补充了大量老兵的队伍。
虽然有些新兵蛋子,但是在军中整体严肃的氛围下,他们的紧张可恐惧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李修文又看向了身旁的思想教官,这群文士的脸上也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往日的和颜悦色的谆谆教导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战场之上的肃然。
这便是大王的精锐之师。
一阵狂风袭来,吹拂起将士们长矛上的红缨,泛起了一片赤海。
“开始进攻吧!”李修文看向文澄帆。
文澄帆盘算了一下,也点点头道:“可以!”
“进攻!”随着二位指挥官的军令传达,战舰上的虎蹲炮和弗朗机被推了出来,他们在军舰上一字排开,黑压压的炮口,调整放平,对准对面的防御工事。
利港的明军看着大乾的火炮,一点本法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人家竖起炮口。
李修文是个综合性人才,虽然火炮众多,但是他却轻松的指挥着大量的炮兵忙活。
他们麻利地装填火药,随着第一发试炮开始,一声巨响,一颗火热的黑色弹丸高速旋转着飞向了利港。
李修文的眼神盯着那枚呼啸而去的炮弹。
那木制的工事瞬间被砸碎了一大片,木制寨墙上的士兵直接滚落到了地上,两边儿的将士哀嚎着躲避。
“齐射!”
随着李修文再次声嘶力竭的呐喊。
一道道耀眼的火光腾空而起。
震耳欲聋的炮响之中,一枚枚黑色的弹丸向敌军倾泻而去。
特别是那些散弹,一炮打出,往往能飞出大小十余个炮子,一片片的砸向利港的工事。
这么近的距离,用火炮射击,准确率惊人。
虽然战船因为铁链和铁桩的原因,暂时不能突破防线,但是那些工事却在火炮的轰击下,如同碎纸片一样,一片片的满天乱飞。
即便是土质的工事,也因为火炮的射击,而出现一个个大窟窿。
那些躲在工事里的明军士兵,也一个个被打的血肉横飞。
其实不仅仅是弹丸的威力,那些被炸毁的木质工事,在碎裂的那一刹那,会飞出许多边角料,这些小物件的穿透性很强,往往会给士兵带来二次伤害。
而倒塌的工事不仅仅起不到任何的防护效果,还会将士兵直接掩盖在工事之中。
将士们被重物所压,瞬间五脏六腑极其难受,嘴角喷出鲜血。
在战场的硝烟之中,李修文指挥着炮兵,如同挥舞自己的手臂一样简单。
上百门小炮射击了不知道多少弹丸,尤其是弗朗机火炮,更是射到了炮管快要发红,才停下来散热。
待烟雾散去,众人看清楚了利港的情形。
几乎已经没有了完整的工事,只有一些泥土的工事还顽强的存活着。
到处是残破塌方的大片窟窿小断裂的树干木板之间,夹着明军残缺不全的尸体碎块残肢。
此时此刻,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大乾炮兵的威力,但是依然被震撼到不行的文澄帆,依然惊讶道:“这便是我大乾的天威,何人能挡?”
说完便指着那些抱头鼠窜的明军将士,他们已经被火炮打的丢了战意,便忍不住对李修文说道:“李先生,看来根本不需要工兵填土,我们沿着他们的通道,直接杀过去便可。”
李修文看着将士们已经开始抢滩,目光深沉的扫视着战场,微微摇头道:“不要大意,伪明虽然胆寒,但是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且咱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后手,此外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方允昌不是愚物,他们的通道修的恰到好处,我们的大军无法施展,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填壕。”
果不其然,很快便听到明军营中传来了军官们的喝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