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有了,却没有办法证明。他们现在可经不起再食言了,以前他们可以死而复生,但是贺严的离开就是在告诉白术,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了正确的路就已经没有太多机会了。前面的路清晰了,可是后面的路却变成悬崖了。
房间里只剩下严慎文和白术两个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术什么事情都愿意和他聊一聊了。也许是严慎文身上的气质总能让他觉得他比其他人都成熟一些,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他也只是和他们同龄的年轻人而已,或许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小孩,身上总有一种沉重,高贵又疏离的感觉,看上去要显得沉稳一些,也可能是在日渐相处的过程中对渐渐的无条件信任,总之他以前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而严慎文好像总是能懂他,并且说出一些珍贵的道理。就比如现在,严慎文看出了白术在为分离的事情而烦恼。
"我觉得,分离已经是我们未来必然要面对的结果了。"严慎文说。
白术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应。他当然知道这是没法改变的,可是心里的情绪他确实控制不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中很渺小,可以用微乎其微来说。我们几个人走到现在就只剩下彼此了,我们消失以后在这个世界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就像大家觉得贺严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里存在过一样,能记住的只有我们彼此。直到最后一天,我们全都消失,也会没人记得我们。"严慎文说。
白术还是点了点头,他喜欢听严慎文说话,别人讲的道理枯燥无味,可严慎文讲的道理却有着强烈的代入感。他没有回应严慎文的话,他每次都能说中白术心里的结,可是光靠他自己解不开。以前他是团队里的老大哥,一个人带着大家走南闯北,有事自己担着,没事也不会多说什么,就将自己变成透明的,隐藏在角落里。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发现大家无条件信任他,跟他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确实偏离轨道的,那种挫败感让他心如刀绞。他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觉得如果不是他,其他人应该会少承受很多伤害。也许是渐渐的有人替他分担了,他倒是慢慢的退不了,也有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其中也包括无措和冲动。严慎文一直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自居,可在他眼里,他不认为这是退步,而是白术往前迈出的进步。他开始相信自己的同伴,表达自己的情绪和烦恼,这才是一个鲜活的少年该有的样子。也许是渐渐的有人懂得帮白术分担了,他的压力不再像以前那么大了,自己回头看看也觉得自己的变化很大。以前被叫面瘫,被说孤儿的他现在也会露出笑脸,甚至开开玩笑。
按照接下来的走向,白术以为严慎文会说一些激励他的话,可是话锋一转,却跑到了乔岁那里。
"所以,趁我们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就不要再留下什么遗憾了。在我们消失前,为了自己,把能做的都做了,毕竟我们会消失的毫无痕迹。总要在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做些什么,不是为了让别人记住,是为了让我们记住。你也不希望乔岁有遗憾对吧?"严慎文问道。
白术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严慎文是怎么做到把话题转的又生硬又委婉的。不过他说道白术也都听进去了,不知道下一个是谁离开,总之留给他能为乔岁做些什么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严慎文不知道从何时成为了大家的倾诉对象,他像一个大垃圾桶一样,承受着别人带给他的负能量,然后从中思考出一些道理来反过去安慰别人。乔岁也是如此,她不止一次因为白术的事情患得患失,不过倾诉对象始终是严慎文。他开始觉得掺和被人感情上的事实在不算礼貌,自己没有经验,也给不了乔岁什么意见,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事情的发展,他也开始为两个人的感情操心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说。"白术说。
白术不知道,严慎文更不知道,因为他所经历的感情里全是遗憾和痛苦,又是自己也会觉得若是消失了也挺遗憾的,羡慕白术有爱的人陪在身旁,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一定是幸福的。所以才会时常为白术感到着急,他不想白术和乔岁留有遗憾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因为你从来不敢直面的去面对这个问题,你只要说一句话,乔岁就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你走。当然,就算你不说,她也睡无条件的在你背后支持你。这其中的原因仅仅是她对你的那份执着的爱而已,是她一直单方面的付出,等待你的回应而已。你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让她安安心心的陪在你身边?"严慎文问道。
白术说到底也想不明白自己心里究竟在纠结逃避什么,明明戒指都已经戴在了她的手上,不就等同于说了吗?乔岁没给出反应,不久等同于默认了吗?
当然,这个天真的想法他也和严慎文说了,"他要的是你坚定不移的给出答案,仅仅是几个字。"严慎文无奈的说道。
白术没再回应,喝了口水起身就离开了。能留在这里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对于严慎文来说,死亡的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那么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已经不够用了。
白术去找了乔岁,和她谈天谈地,聊了很多。最后把严慎文和他说的那么多道理讲给了乔岁。乔岁只是点头,她也察觉到了白术情绪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