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良主持的这次会议大家表态很积极,但是都学着谭修平的语气,也是一口一句支持路天良的提议,同意靖安市的人事调整方案,没有哪次会议于这次会议一般和谐,也没有哪次会议如这次会议一般地整齐,这让路天良说不出来的酸楚,他要的局面竟然因为谭修平带头支持而统一了意见,看来大家表面不说,内心深处还是怕谭修平的!
一个***的威信到了这个程度,哪怕他作出让步和妥协,也足以让路天良明白大家内心所想所指!
朱集训在大陕北盘根错节这么多年,谭修平等于是他的影子,影子上台后,一系列的操作还是为谭修平羸得威信和民心,这是路天良没办法去挽回的,一场大病,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他都失掉了,这次如果不是丁长林来请求他主持这么重大的案子,他还是会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一个城市的执政一把手与一个城市的行政一把还是有区别的,路天良可以无所事事,可以用宏大的叙事手碗来把具体的,繁杂的事务丢给***,党领导一切,党也可以虚化一切,雾化一切,看你自己如何选择罢了。
现在这样的会议让路天良更加清晰地认知到整个大陕北说来说去还是控制在朱家的轨迹之中,只是朱集训的一套换成了谭修平而已!
好在路天良放下了一切,也雾化着一切,能帮丁长林一把就帮一把,能送丁长林一程就送一程,路天良发现自己就剩下这点念想的,其他的,交由谭修平去打理吧,反正谭修平想干事,也能干事!
这么一想后,路天良倒也平和,在整个会议主持完后,他有意走在最后,谭修平显然也是有意要感谢路天良,也是走在最后,其他的人自然知道这两个一把手有交流,哪怕是侯明渊和秦方泽,也早早就夹着笔记本离开了会议室。
“天良书记,谢谢你。”谭修平真诚地说着。
“修平***,咱们都是为了工作,为了整个大陕北的未来和发展,你一直在挑重担,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尽力的。我这身体大不如从前,你也要多多体谅,体谅。”路天良也极为坦荡地说着,两个人把话说开后,反而搭成了默契,谁也不提谁具体负责大陕北,心照不宣地扯了扯案子,当然最最主要的还是要引渡祝素芬回国,这需要朱集训来做工作,这一点,谭修平也提到了,他会说服朱集训。
搭成共识之后,路天良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给丁长林打电话算是口头通知了丁长林关于靖安市的人事变动决定,而谭修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朱集训,电话一通,他就说道:“老大,天良书记今天在会议上提到了两个案子的事情,大家都讨论了,我提出回避时,无论是天良书记还是老侯都替我圆了场子,大家当着我的面讨论时很客气,能网开一面是一面,所以,老大,我还是给夫人打个电话吧,说您病了,让她回来看看您好吗?
等夫人回来时,我去接她,我会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讲明白的,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由不了她。”
朱集训一听完谭修平的这些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修平啊,为难你了,你打吧,打吧,希望她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能回来瞧我一眼吧,这个家也散了,散了,那个不听话的化生子由着他自生自灭吧,我尽力了,你也尽力了。”
谭修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老书记如此悲伤时,特别说这个家散了时,内心说不出来的酸楚,是啊,一个家就这样三分五裂了,还象个什么家呢?
谭修平酸楚归酸楚,他这一次算是保住了朱华栋,下一次呢?那个洪玉突然就失踪了,还有沙小雪也失踪了,朱家的案子目前仅仅只是祝素芬和吕安全在抗着,如果沙小雪突然冒出来了呢?还有洪玉呢?这女人能就这么善巴甘休吗?
很有事不是拖一拖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如郭江艳的事情,谭修平努力地压,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不过是有人提前设下了陷阱,还好路天良没拿郭江艳的事情大做文章,侯明渊也没有,其他的班子成员更没有枪支谭修平,同仁们如此抬谭修平,他还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
“老大,您也别太难过了,要不要我安排一下,您去南方调养一些日子呢?等夫人回来之后,您看如何?”谭修平体贴地说着,到了这一步,他能为朱集训做的也只有这一点点特权了。
“修平,不麻烦你了,你好好**的事,看到你控制了整个大陕北,于同我自己还在位一样,我很欣慰,很欣慰的,没白把你带在身边。
我哪里也不去了,这里有江艳的一切气息在,没有她的城市,于我这把老骨头而言,还有什么盼头呢?我现在也吃不了什么,玩不动什么,活一天接近黄土一天,得过且过吧。修平,别管我,你忙你的去吧。”朱集训更加悲伤了,这些话,他除了在谭修平面前说,他能在谁面前说呢?谁又会听他这个老头子唠叨呢?
朱集训说完这些话后主动压掉了电话,他还没老糊涂,就因为没糊涂才会有悲伤,才会有思念,那个他终其一生都放不下的女人,原来是如此如此地牵动着他内心所有所有的细胞,早知道这样,他一定要不顾一切地保护好她,不顾一切地阻止那个疯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