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淑妃后妙音稍微舒了口气,她想在宫里的秦皇后知晓自己和孩子们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她和秦皇后虽然不是真正的母女,然年少时的朝夕相见,相依为命,以及十多年的母女情分妙音早已经把秦皇后视为母亲一般,秦皇后对妙音亦是如此。
亲生母亲只陪伴了妙音五年,期间一大半的时间因为她太年幼其实对生母是没有什么记忆的。她真正对生母有了记忆是在三岁以后,也就是说她对自己生母秦落雪其实也就只有两年多的记忆而已。
经年累月那些记忆也变得越发遥远,越发模糊了。
秦皇后把她抚养长大,教她琴棋书画和如何作一个好女儿,好妻子。
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妙音只有遗憾和心伤,然而想起秦皇后来她的心满是牵念和温柔。
看到两个孩子睡着妙音就悄悄的退了出去,这会儿紫苏坐在安置于院里供乘凉用的竹床上。
妙音缓步到了紫苏身边坐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知道咱们之间无需说那些客套话,但紫苏我还是得跟你说声感谢,若没有你陪着我,我兴许真的会支撑不住。”
紫苏朝妙音谦然一笑,一脸从容道;“娘娘严重了,若没有娘娘的栽培也没有紫苏的今时今日。您的恩情紫苏就是下辈子也报答不完的。”
紫苏说这些绝非奉承,而是由心而发的,当初秦皇后选她到妙音身边侍奉,她才有机会跟着李淑妃学医,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个侍女,大不了年岁稍微大一些主子开恩然后把自己配个侍卫或者小厮嫁了,哪怕自己学了再多本事除了服侍主子外再无其他用途。
她有学医的天分,同时也喜欢悬浮剂是,妙音成全了她的梦想,她不但能在药铺坐堂,还嫁给了她觉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云辞。
她很清楚云辞肯娶自己是因为她是妙音的侍女,而且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哪怕她知道云辞对自己虽然温柔宠溺,但却无男女之爱,她也很知足。
两情相悦的夫妻最好,然而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情相悦,更多的还是相互凑合。
仅次于两情相悦的是能跟自己全力以赴去深爱的人共度一生,哪怕对方不爱自己,但能和自己所爱朝夕相对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妙音轻轻捏了一下紫苏的手;“你不必感激我,你有今日靠的是你的造化。”
俩人说了会话然后就准备安寝。
自打小兄弟俩的情况逐渐好转后妙音才敢安心的去睡,纵然是睡下也不是那么安稳,一个晚上要醒个几回,每次醒来她都得亲眼去看看小兄弟俩的情形确定他们安好她才能重新回去睡。
好在这样煎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兄弟俩身上的疹子一点点的消退,最难熬的日子总算是要过去了。
从开始发病到彻底痊愈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折腾。
这半个月对于妙音而言可谓是度日如年,是她平生以来感觉独过的最最漫长的一阵子。
半个月的功夫她已经憔悴的不像样,有些不敢去照镜子,过去穿着很合体的衣裳如今穿着都有些肥大了。
银杏再帮妙音更衣时看到那肌骨大都无一把的身段心疼不已;“娘娘,若是殿下回来看到您这样肯定要心疼坏的。”
妙音云淡风轻道;“无妨,等他回来一切都过去了,对了这两日怎没有信送进来,一会儿你让薄荷去前面问问。”
妙音说的信自然是赵元佑的平安锦书。
他都是每天寄一封回来的,然而这两天却没有锦书来。
妙音觉得落下一天也情有可原,兴许在路上耽搁了呢,可已经两天没有锦书来,她心里头就有些打鼓了。
银杏伺候妙音更衣毕正要清出去寻薄荷呢,薄荷却从外头进来了。
妙音看薄荷的神色就知她是有事要回禀故此就先把银杏打发了出去。
薄荷的确是有要事要禀的,见屋里无旁人后她才开口;“娘娘,昨晚周霓裳来府里见我了,她告诉我两位小郎君染天花绝非意外,而是人为,是衡阳侯夫人的手笔,不过她也只能查到这里,至于衡阳侯夫人如何让两位小郎君染了天花那得需要咱们这边仔细清查了。”
“你觉得周霓裳所言能完全可信吗?”妙音根本记不得周霓裳,故此她才对对方提供的线索表示将信将疑。
面对妙音的对周霓裳的旨意薄荷一脸郑重道;“周霓裳是殿下安插在衡阳侯夫妇身边的眼线,她对殿下是绝对忠心不二,她心思缜密,您别忘了当初衡阳侯还是太子时对官家使用巫蛊就是周霓裳察觉了然后报告给殿下的。东宫坏了事后殿下预感到衡阳侯夫妇不会就此罢休,故此才让周霓裳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做耳目的。”
妙音听薄荷把话说完后略略沉吟;“如此看来咱们只能对府中上下进行彻底清查,若真的是衡阳侯夫人害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娘娘,周霓裳还有一事相求,她希望能早一些离开衡阳侯府,做个自由人。”薄荷把周霓裳要自己转述的意思如实向妙音禀报。
面对周霓裳的恳求妙音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要等赵元佑回来定夺。
周霓裳这根钉子是赵元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