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子很不想要面对接下来的滴血认亲,可三天的时间转眼即逝。
滴血认亲在大庆殿,除了今上之外两府相公们以及几位要紧的宗室都会在场。
康氏母子被太监领入大殿,接着太子也到了。
两府相公们以及几位宗室可有日子没有见到太子了。
眼前的太子形容憔悴,身形瘦消,跟往日那个风度翩翩的人物可真是大相径庭。
看到康氏的瞬间太子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杀气,不过很快就泯灭了。
既然两个当事人都到齐了,滴血认亲也就很快开始了。
路安吉取了一支白瓷碗放在了今上面前的桌案之上,接着两位小内侍就分别从太子和康氏怀抱的婴儿身上取了一滴血。
康氏怀里的孩子才几个月而已,轻轻拧他一下都可能会哭,更何况是拿着针刺破他的皮肤从体内取血呢。
孩子哭的惊天动地的,今上很是烦躁,等取血完毕就忙让命人把康氏母子给带走了。
孩子被带走了,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支白瓷碗,两滴血同时放入碗中。
起初这两滴血是相互独立的,可渐渐的两滴血就朝彼此靠拢,最终两滴血融为了一滴血。
看到自己的血跟康氏怀里那婴儿的血融为一体的时候太子原本还抱有的那一丝丝希望瞬间泯灭。
康氏怀抱的那个婴儿竟是自己的骨血,如此自己和叛贼之女有私的罪名就洗不掉了。
看到滴血认亲的结果后今上的脸色亦是无比阴沉,他冷冷的盯着面色苍白的太子沉声询问;“赵元夕,你如今还有何话说?”
太子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知罪了,儿臣是无心之过,儿臣是被人算计的。儿臣求父皇对康氏刑讯逼供,她必会供出是受何人指使来算计儿臣的。”
太子的话音刚落参知政事高崇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缓道;“太子殿下若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日后何以堪当大任?”
听到堪当大任四个字太子内心冷笑。
自己就算没有这次的过错,日后也没有机会堪当大任了,你们会允许一个少了半块耳朵的皇帝坐在龙椅之上吗?
今上自是没有耐心听太子在这里喊冤,亦是不愿意听几位相公在得知结果后的聒噪。
旋即,今上便把几位相公给打发走了,宗室们也就只留了如今的宗政司荣王赵随。
荣王跟今上是堂兄弟,其父是太宗皇帝的第七子。
如今荣王指掌皇族事务。
今上对荣王道;“既然康氏那孩子是皇族骨血就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安排那孩子上族谱,至于名字就单字一个和字吧。”
除了安排康氏的孩子上族谱外今上还吩咐了荣王另外一件事。
康氏的孩子是皇族骨血自然要认祖归宗的,但康氏是叛贼之后,不配给皇孙当母亲亦不能留她在世上。
荣王自然明白今上的意思忙道;“官家放心,臣会把这两件事安排的妥妥体贴的。”
今上朝荣王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待荣王退下殿内除了内侍路安吉和藜芦外可就只剩下今上和太子了,从而殿内的气氛随之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