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已无闲杂人等了,贵妃方才开口;“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寿王一脸凝重的把福建路安抚使王敬之被弹劾,然后押解回京途中暴亡,以及自己打发人去拿来往的密信结果晚了一步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跟贵妃叙述一番。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接着她便低声斥责寿王;“你这个蠢货,你明知道你父皇最忌惮皇子以及朝臣和地方官相互勾结,你既要做这件事也当做的周密一些,我若所料不错的话你父皇很可能已经拿到了你那些密信,更有甚者他还会把王敬之的途中暴亡这件事猜疑到你身上去,因为这件事你父皇可能会对你彻底失望。我侍奉你父皇二十来年了他的脾气秉性我是清楚的。”
寿王用力的搓了一下手,形容惆怅道;“儿子知道错了,故此才来请母妃帮着拿主意。”
“到了这步田地你让我这个深宫妇人拿给甚主意?你手底下那些幕僚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贵妃气急败坏道。
气归气但贵妃很快就会冷静下来,尽管她没有更好的破局之策,但她还是要竭尽全力的帮寿王独过这次的难关,设法挽回今上对他的那份信赖;“皇儿,你先稍安勿躁,你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安安分分的当好你的差,切莫轻举妄动,这几天你除了上朝外若无传召切莫出现在你父皇面前,若你父皇真的要拿着那些密信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你就把一切推到我身上,你就说是我致使你去跟王敬之勾结的,实在是不行你也可以把你舅舅拿出来当挡箭牌,皇儿,只要你能挽回你父皇的信赖牺牲一些也是不打紧的,你前途似锦了我和你舅舅才会好,你懂吗?”
寿王微微点点头;“母妃的意思儿子懂了,是儿子无能害母妃跟着操心。”
贵妃目光和柔的看向寿王;“你不必自责,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只要能吃一堑长一智就好。”
寿王的跟王敬之往来的密信以及王敬之的突然暴亡让今上很难不对寿王失望,以及生出猜忌来,寿王那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因此他才迟迟不愿意立端王为储。
最被今上宠信的寿王犯了他最大的忌讳这份失望和打击可想而知。
今上命人把翰林院大学士胡守恒传唤入御书房。
这位胡大学士是今上的侍讲,所谓侍讲就是给天子讲述经典的大儒。
胡大学士已经担任了今上侍讲多年了,是今上最信赖的朝臣之一,虽然这位胡大学士比不得高三司使,富枢密使,欧阳相公等有权有势,但他却是天子真正意义上的宠臣,近臣,在朝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胡守恒的父亲胡善群是今上早年的启蒙恩师。
今上对自己的恩师胡善群那是信赖有加,故此自己执政后对胡家甚是厚待,韩国长公主的驸马亦是胡善群的同宗子侄,跟胡守恒算是出了五福的堂兄弟。
胡守恒不仅仅是今上的侍讲,也是他能说心里话的人,高处不胜寒,他需要几个能真正能让自己愿意去说心里话的大臣,胡守恒就是其中之一。
接到天子传召的胡大学士很快就到了御书房。
“微臣叩见官家,吾皇万岁万岁!”今上忙朝胡大学士摆摆手;“爱卿免礼平身。”
旋即,今上就命人给胡大学士上座。
面圣时坐着胡大学士也不是头一次了,故此座位搬过来他朝谢座后就从容的坐下。
今上把侍奉在侧的路安吉打发到了外头,然后对胡大学士道;“爱卿,看看你面前的那些书信吧。”
胡大学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把面前御案上摆着的书信随意拿起了其中一封来看。
当看过信的内容后湖大学士的脸色顿时一凝;“官家确定这些书信都是出自寿王之手吗?”
作为天子近臣湖大学士安能不清楚今上对于寿王的那份偏爱呢?
当确定书信的确是出自寿王之手后湖大学士微微皱了一下眉;“官家,臣知道您对寿王的那份信赖,也正因为官家对寿王的那份信赖才让他如此肆无忌惮。官家若是早一日把端王扶上储君宝座的话,也就让寿王趁早死了心。太宗皇帝当年有九个儿子,都不是嫡出的,不管太宗皇帝册立的太子是谁,其余皇子都能安分守己,因为太宗皇帝是按谁居长就册立谁的原则,故此才不会出乱子。”
这些话也就只有深受今上宠信的胡大学士敢说的如此直接。
今上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喃喃道;“朕也知道该册立端王为储,然端王的才能和品行爱卿不是不知,朕如何放心把大宋江山交给这样的储君?”
胡大学士道;“官家年富力强,您完全可以提点端王,再者端王膝下已经有两位皇孙了,等个一年半载的看看他们的品行再就是看看端王妃能否生下嫡子,若到时候断王妃还是没能生下嫡子,官家可从端王庶子里挑选一个聪慧伶俐的放在端王妃名下,然后寻个德才兼备的大儒来悉心教导和培养。”
胡大学士见自己的建议今上听的认真似乎是听进去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后继续说;“官家喜欢寿王微臣明白,寿王的确比端王更合适当储君,然他非嫡非长,官家若是要废长立爱的话势必会引来风波不断,当年晋献公若不是为了宠妃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