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在仔细斟酌了陈天雄适才的一番话先是颔首,然后又摇头;“舅父所言不无道理,然本王还是觉得这件事和端王有关系。”
稍微顿了顿寿王继续说自己的猜测;“许端王的人会预料到事情出了后本王会有别的想法,他这是在欲盖弥彰。舅父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离间本王和寿王的关系,让我们兄弟二人的矛盾彻底激化,本王还是觉得端王在用障眼法,这件事本王会仔细派人去查的,若真的是跟端王有关系,那本王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
寿王眼睛里射出了两道骇人的寒光,通身上下被一股子杀气包围着。
陈天雄原本是觉得自己遭遇水匪这件事若真的非天意而是人为的话绝非端王,他觉得端王没有那么愚蠢,然经过寿王这么一分析后他心里头不免有些打鼓了。
端王虽然志大才疏的,但是端王手底下下的幕僚那可绝非等闲呢,而端王的岳父老泰山可是枢密使富彦国,那可是大宋朝擎天玉柱似的人物啊。
富枢密使当年作为使臣出使辽国时,他可是曾经在辽国朝堂震惊四座的。
寿王看过了陈天雄后就入宫见陈贵妃。
得知兄长遭遇不测后陈贵妃忧心忡忡,然她却不方便出宫探望。
待寿王见礼毕陈贵妃忙问你舅父的身体如何?
寿王不免唏嘘道;“回母妃,舅父的身体无大碍了,不过他往后不可能再回朝堂了。舅父的一只胳膊已经残废,眼睛也瞎了一只,好歹命算是保住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得知兄长不能重返朝堂后陈贵妃遗憾不已,早知如此自己就不主张兄长提早回开封了,若不然他兴许不会遭遇不测。
看到贵妃神情忧伤寿王忙宽慰道;“母妃莫要因为舅父不能重返朝堂而忧伤,事已至此,咱们只能面对这个事实,好在舅父无性命之忧了,舅父依旧能帮儿子做事,待大业成儿子自然会厚待舅父,厚待陈家。”
被寿王这般宽慰后贵妃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贵妃一脸欣慰的看着寿王道;“我儿要明白这个世上唯有母妃和你舅父是你最亲的人,自然你父皇也是,但是你父皇需要爱的人太多了,真正留给我们母子的少的可怜。话说回来若你父皇真的疼你爱你就不该迟疑,早早册立你为储君。端王居长又如何,资治平平,难堪大任。”
寿王道;“母妃莫要如此说,父皇也有他的不得已。儿子相信父皇还是赞成儿子为储君的,不然端王早就被册立为大宋太子了,毕竟太子为国之根本。”
贵妃轻轻哼了一声;“你父皇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窝囊,几个言官就把他给逼的没办法,当年他可是亲口答应过我,册封你的叔外祖父为宣徽使,就是几个言官的据理力争你父皇最终就妥协了,害的我在后宫妃嫔们面前丢尽了颜面。”
对于当年自己的叔叔陈姚希没有当上宣徽使一事陈贵妃一直都耿耿于怀,她对今上诸多怨怼,对那些言官们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待寿王离开后贵妃重新梳妆打扮,然后乘辇去了御书房。
处理完政务的今上正在津津有味的看话本子,路安吉进来禀报说贵妃娘娘在外求见。
得知贵妃在外今上并无欢喜,好不容易有功夫看会儿话本子呢,又被扰了。
今上把话本子压在一摞奏疏底下后才宣贵妃入见。
功夫不大就听环佩叮当,接着便是暗香浮动。
打办的花枝招展的贵妃翩然而至,然后对上盈盈下拜;“妾拜见官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上忙道了一声平身。
贵妃虽然依旧美艳动人,国色天香,然而今上已经看她看了二十来年了,自然已经厌倦了,贵妃是美,,然对于此刻的今上而言贵妃不及话本子有趣。
若贵妃得知自己在当今圣上心里头竟然不及话本子重要兴许会哭晕过去。
今上双手扶着面前的御案,一边看向站在丹墀之下的贵妃一边问这个时辰爱妃来见朕所为何事?
有事快说,说完了朕好继续看话本子呢,刚看到精彩处就被你给扰了。
贵妃听出今上不希望自己多逗留御书房,故此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官家,妾听说兄长回京而且途中还遭遇了水匪抢劫,他受伤严重,妾希望能亲自出宫看看兄长,妾知道这不合规矩,可妾真的很担心兄长,恳求官家恩准。”
一入宫门深似海,贵妃以及其他妃嫔入宫后就很难有出宫的机会了,偶尔出宫那也是去寺庙降香,就连中宫皇后都轻易不得出宫,更不得归家。
后妃归家被称之为省亲,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而言后妃在宫里一辈子很少有省亲的机会,能被恩准家人入见已经实属不易了。
陈贵妃当初最得宠的时候也只省亲过一回,弹指一挥间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陈天雄回京途中遭遇水匪抢劫之事今上已然知晓,得知贵妃今日过来是恳求出宫探望兄长后今上没有立马回应。
垂眸思存几许后今上才勉强同意;“你中宫见皇后吧,后宫是皇后作主,得了皇后恩准你便可出宫。”
陈贵妃知道让自己去见皇后就是已经恩准了,她急忙磕头谢恩。
在告退之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