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酒肆一楼的散座基本上已经坐满了,说书先生正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讲一段精彩故事,不时有鼓掌或叫好声传来。
可是坐在角落的那个人仿佛跟眼前的热闹有些格格不入。
云辞,又是你。
妙音没想到自己跟云辞总能不期而遇,在茶楼,在大相国寺桃花林,在有间酒肆。
他的风采鹤立鸡群,然而他却又被眼前的热闹彻底淹没,他对眼前的热闹充耳不闻,他坐在那里静若处子,面前放着一杯酒,几碟子小菜,桌上的酒菜他没有动,他来酒肆似乎不是为了吃酒品尝佳肴,只是单纯的来坐坐。
与此同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已经朝妙音看了过来,隔着热闹他们四目相对,妙音迅速移开自己的目光,然后对身边的薄荷道;“把云公子请到二楼雅间,我有事情要请教他。”
薄荷恩了一声就走向了云辞,妙音则携墨竹顺着楼梯去了二楼。
功夫不大薄荷就引云辞到了妙音面前,薄荷跟墨竹去雅间外把凤。
妙音依窗而作,云辞则在她对面坐下,他禁不住打量起妙音来,几日不见她又变美了几分。
每一寸肌肤都宛如精心打磨过的羊脂玉那般温润通透,而透出的娇艳又似含苞待放的桃花,她即便不擦抹脂粉,依旧美的不可方物,再配上她满腹诗书突显出来的气韵,真称得上才貌双绝,无人匹敌。
云辞会预料到妙音会越来越美,只是没想到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美上几分。
妙音感觉到了那双目光的炽烈,她慌乱的躲开;“云大哥,我请你过来是有事情请教你。”
云辞谦然道;“何必用请教二字,有问题尽管问就是。”
妙音道;“我想知道倘若我月圆之夜蛊毒发作不采阳补阴我会死吗?”
“不会死,但你会生不如死。”云辞斩钉截铁的回答。
妙音道;“我明白了,我再请问云大哥,只要是童男子他的血均可以给我用来当药引对吗?”
云辞道;“是,任何童男子的血均可以给你当药引,自然任何童男子都可以让你来采阳,不过守初是你最合适的人选。”
妙音透过云辞那双星眸看到了一丝让人无从琢磨的意味深长,片刻沉吟后妙音才再次开口;“我不忍心让三哥每月为我抽血,我府上的奴才不少都是童男子,我大可以用他们的血,我知道三哥不会同意的,还请云大哥替我当说客。”
妙音想既然有办法不让赵元佑每月为自己放血,那自己何必让他受罪呢,自己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妙音以为云辞会明白自己的苦心没想到他竟然摇头;“娉婷,我理解你心疼守初为你放血之苦,可是他的血是最合适你的,不仅仅因为他是童男子,还因为别的缘故,很多事等时机到了你就会明白,在你们成亲之前你还是继续用守初的血当药引为好。”
说这些时云辞变得高深莫测,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妙音很想知道为何赵元佑的血是最合适的,然而云辞却是讳莫如深,如此妙音只得不继续刨根问底。
她知道云辞是个外表温润随和实则冷冽顽固之人,这一点他跟赵元佑很像。
云辞见妙音没有别的话要跟自己说后他就知趣的离开了雅间。
待云辞走后妙音就让墨竹把妒杜鹃叫了过来。
得知妙音到了酒肆杜鹃自然不敢怠慢,忙放下手里的活就跟着墨竹到二楼雅间见妙音。
她这个掌柜的在酒肆是威风的很,可到了妙音这里马上恢复了身为奴的姿态。
“郡主可有些日子没有来酒肆了,咱们酒肆又出了新菜奴婢正打算做好了给您送去呢,您就过来了。”杜鹃一脸恭敬道。
妙音微微笑道;“杜鹃姑姑坐下说话吧,你别忘了白苏可是我的人呢,酒肆里出什么新菜我自然能第一时间吃到了。我今天过来就是路过,看到酒肆如此热闹我欣慰极了。”
杜鹃忙道;“酒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一切都是郡主您筹谋的好啊。奴婢没想到酒肆会来这么多达官显贵,奥对了郡主头几天奴婢还见到寿王殿下了呢。外面都传寿王殿下是貌若潘安,这回奴婢总算是一睹了寿王殿下的风采。”
提起见到寿王这件事杜鹃亦是两眼放光。
妙音承认寿王赵元亨的确是一位风采俊逸的美郎君,她没想到寿王竟然会光顾这小小的酒肆,难道也是冲着官家亲笔题字的牌匾?
稍微沉吟后妙音问杜鹃;“寿王是一个人来的还是?自然随从不算数。”
杜鹃道;“寿王殿下跟一个身材矮胖,胡须微白的官人来的,那位官人好像是姓——”
杜鹃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当妙音问那官人姓蔡吧,杜鹃这才恍然;“就是姓蔡,郡主怎知?”
妙音淡淡道;“猜的,往后寿王若再来你就给我记下来,若他身边带了旁人来你设法知晓跟他一起的人姓甚。”
杜鹃忙应是。
接着妙音又跟杜鹃简单了解了酒肆近来的收支,到了用午饭的时辰她在酒肆用了午饭才回去的。
妙音刚回到听雪居秦素秋就过来了,她是一脸喜色过来的;“音儿,咱们的香粉跟玉蓉膏我赏赐给了几个过去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