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廊下的十五本以为很快自己就能去里面见郡主了,可那扇门开启她迎上了薄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薄荷后面跟着银杏,到了十五面前银杏指着薄荷道;“姐姐有话跟薄荷姐姐说吧。”
十五有些郁闷,自己可是二夫人身边的红人,去哪儿传个话不都对自己客客气气,可能还会得到一些赏赐啥的,可到了听雪居自己如此的一文不值。
虽然心里头不爽,但十五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须臾,薄荷就把十五打发走然后进去回妙音;“郡主,二夫人让十五传话给您,因为老夫人病的厉害,这次就不两房一起吃年夜饭守岁了。”
妙音一边端详着薄荷刚刚给自己剪的那一窝小兔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不一起守岁正好,清静,不过因为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有烟气我们都不能太热闹,我是不怕传出去名声有损的,但是我得顾及父亲和哥哥的声望,毕竟人言可畏。”
“那这个年郡主打算如何过?”薄荷小心翼翼的问。
妙音略一沉吟后道;“敞开听雪居的大门咱们自然要低调,毕竟祖母病情不乐观,作为她的嫡亲孙女我哪有心情穿红挂绿,好好热闹呢,但关闭听雪居的大门那个老不死的跟我林妙音有个甚关系,她一命呜呼了我也把年过的热热闹闹的。你和白苏一起多准备一些菜肉瓜果,点心糖块儿,然后弄个大桌子,到时候咱们这些人不分主仆一起热热闹闹的辞旧迎新。”
薄荷速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然而听到妙音的安排后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多了些许的波澜;“奴婢很久没有过一个热闹的年了,如今也算占了郡主的光,您是奴婢遇到的最好的主子。”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薄荷吗?竟然也会拍马屁了,有趣有趣,往后你要多拍拍让我舒坦舒坦!”妙音的调侃与顽皮让薄荷哭笑不得,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四岁的主子可真是个妙人,沉稳起来杀伐决断让人惊骇,而顽皮起来完全是小孩子心性。
这是自己重生后过的第一个年,让妙音甚是看重,这几个月自己已经通过巧思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轨迹,她相信明年,明年的明年已至没有一个明年自己深爱的那些人都会好好的,而那些欠了自己的人也会付出他们该付出的代价。
怀着些许心事妙音躺在了床上,虽然屋内温暖如春,但她还是盖了很厚的被子,因为体质过寒她似乎比小孩儿还怕冷。
妙音正要睡下她就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轻耳语;“音儿,先别睡把你答应给我绣的荷包给我。”
妙音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见珠帘轻卷,床沿上赫然坐着有些日子没有见面的赵元佑,这厮,这厮竟然又深更半夜来窃玉偷香。
妙音知晓原本赵元佑就武艺高强,夜探林府闯入听雪居小菜一碟,皇宫大内那般戒备森严他都闯得,何况小小的林府呢,再者有薄荷这个内应在。
妙音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娇嗔道;“三哥怎把自己变成了夜闯香闺的贼了?也不怕事情败露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赵元佑不以为然道;“为了见你一面就算是吃不了兜着走又何妨呢?我知道我的小音儿不舍得让三哥吃不了兜着走。”
妙音娇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丫头这般娇滴滴赵元佑那张如玉的脸上满满的柔情似水,他伸手捏了妙音的鼻子一下;“都要过年了你答应给我绣的荷包也不给我,非得让我亲自来取不可。”
妙音耸了耸肩,姑作不驯道;“我才不要给你呢,你若稀罕荷包让旁人给你绣就是了。”
赵元佑伸手要去拉妙音放在被子外面的玉手却扑了个空;“我的乖音儿,我知道你已经把荷包绣好了,就疼疼三哥把它给我吧。”
“没想到三哥也会撒娇啊,荷包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许再深更半夜的来。”妙音一脸正色道。
每次赵元佑深更半夜的来都会让妙音想起前世俩人最后的诀别,顿时会心思不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再好的安神药也不能让妙音彻底撇开前世的创伤,对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放下。
赵元佑如愿以偿拿到了妙音从枕下取出来的荷包后欢喜不已,荷包妙音早就绣好了,只是一直拖着不想给赵元佑罢了。
赵元佑当着妙音的面把荷包挂在了身上;“音儿,我可以答应尽量不深更半夜的来见你,然你也得答应我每月咱们至少能私下相见几回,上次薄荷带你去的那个宅邸,也就是生生堂旁边的那座宅邸就是咱们的相见之处你若不依那我只能相思难熬时半夜来窃玉偷香了。”
妙音单手托起桃花腮略微沉吟后道;“那成,我答应你,每月逢九日的午后咱们相见,不过你得尽快帮我把端王和寿王两人在朝中的重要追随者的都有谁给我查出来,不要问我为何,我只要你帮我做这件事。”
妙音始终不确定朝中哪些人是端王党,那些是寿王派,她指的是那些铁定的追随者,也就是二王各自的嫡系。
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彻底摸清楚的,只能让赵元佑相助。
前世她只顾吟风弄月,故此始终不了解寿王赵元亨的嫡系具体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