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也来看薛姑娘弹曲儿?
高思月想起自己先前的话,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她就是随口一说!
“怎么办?”她揪着姐姐问,“要是让父王看到我们……”
话没说完,徐吟已经探头出去了。
“孙护卫,是你啊,好巧!”
“啊啊啊!”高思月惊呼,又敢放大声,扯着姐姐往下蹲,压低声音念念有词,“看不见我们,看不见我们。”
高思兰虽然不安,但没她这么慌。父王出来听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女儿看到,顶多有些尴尬而已。
可高思月都已经拉着她躲了,她也不好自己钻出去打招呼,就听之任之了。
外头,孙勇见到徐吟,怔了一下:“徐三小姐。”
徐吟笑得灿烂,左顾右盼地往他身后瞅:“你在这,那王爷也在了?”
孙勇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不在,她肯定不会相信吧?
幸好,南安郡王自己出现了,笑吟吟地打招呼:“徐三小姐,我说谁这么调皮,原来是你啊!”
“王爷,”徐吟隔窗行了个礼,语气抱歉,“对不起啊,是我在玩投壶,不小心投到对面去了。”
隔这么远,怎么可能是不小心?不过,徐三小姐向来如此,自己玩得开心就好,哪管会不会打扰别人?有她爹撑腰,也没人敢对她怎么样。
南安郡王笑道:“没事,砸了一个花瓶而已。不过你也太胡闹了,幸好是本王,若换成别人,可没这么好说话。”
要是别人,不过被徐三小姐打碎了花瓶,半个屁都不敢放。
徐吟做了个鬼脸,也不拆穿他:“那就多谢王爷了。”
说完,她缩回去,看着高家姐妹:“没事了。”
高思月不放心,小声问:“我父王还在吗?”
“回屋里了。”
高思月拍拍胸口,这才站起来:“吓死我了。”
金彤奇怪道:“你吓什么?你出来玩,王爷也出来玩,不就凑巧碰到了吗?又没干什么坏事。”
高思月想了想:“对哦!”
明德楼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碰到了又怎么样?
徐吟却道:“对什么对?忘了那位薛姑娘刚才从哪里出来的了?”
就是从对面那个雅间滑下来的!
高思月脸色变了,高思兰也不安起来。
父王也在那个房间里,所以说,他刚才和薛姑娘在一块!
难道,父王最近总不着家,还冷落母妃,是因为这位薛姑娘?
“父王怎么能这样!”高思月气愤地说,“他出来听听曲儿就算了,怎么能、怎么能……”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徐吟喝着果酒,漫不经心地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看上一个伎子吗?你们家又不是没有姬妾,怎么还在乎这个?”
高思月气呼呼:“你说得轻松,家里的姬妾和外头的怎么比?这要换成徐大人,你还不闹翻天?”
徐吟想了想,点头:“有道理,我父亲想再娶或纳妾都无妨,可要在外面跟这种女人勾勾搭搭,那我也不乐意。”
“就是啊!”高思月得到认同,声音都大了,“我母妃还在生气呢,他竟然自己出来玩!”
这样说父亲,可不是为人子女的本分,高思兰拉了拉妹妹:“你少说两句!”
高思月更不高兴了,瞪着姐姐:“母妃那么难过,你不会还护着父王吧?”
高思兰很无奈:“这是父王自己的事啊!我们身为子女,能怎么样?”
这倒也是。高思月泄气地坐下来,闷闷道:“难道我们连一句话都不能说?”
高思兰安慰她:“这薛姑娘也是意外来了南源,肯定不会留很久。等她走了,父王也就收心了。”
“这可说不好。”金彤接了句,“听说外面乱着,南源离京城又不近,说不定人家觉得危险,就留在南源了呢?”
高思兰好不容易把妹妹劝下来,眼见金彤一句话又把她挑起来,凭她再好的脾气,也有点上火,不禁瞪过去一眼:“你少说两句!”
金彤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徐吟看了这一会儿,忽然道:“这事其实挺容易的。”
高思月立刻看向她:“阿吟,你有主意了?”
徐吟拿扇子摇了两下,说:“你悄悄地告诉王妃,不就行了吗?”
高思月怔了怔,摇头:“这不行,母妃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还不气死?”
徐吟笑道:“你也太小看王妃了。王府里多一个姬妾,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妃根本不会在乎。这事叫她生气的是,王爷的心让外头的人勾走了,她身为正妻却被撇到一旁。”
高思兰听了,不由点头。母妃是这么教她的,男人可以有姬妾,但不能不顾家。出去喝一两顿花酒还罢,天天流连外头的野花可不行。
徐吟接着道:“再说了,谁也不知道这位薛姑娘什么时候走,十天半个月还罢,要是半年一年的,和外室有什么分别?她在外头跟王爷你侬我侬,王妃成什么了?”
高思月听她说的有理,姐姐又很赞同的样子,就被说服了,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