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因为自己的义女遭受了这样的待遇,心里有些不悦,清河长公主对楚倾依旧颇有微词。
年玉听在耳里,如何不明白义母是为她抱不平?
甚至连那日苏宅宴请,义母是受邀的贵客,可到了那日,她却是没有出席,想来也因着那“年玉”,义母对自己心里终究是不待见的,她多想告诉义母,她才是真正的年玉,才是她的义女,可是……
年玉敛眉,理智告诉她,现在还不能!
暗吸了一口气,年玉没再说什么。
一路沉默,但仅是一小会儿,二人便到了佛堂之外,那念经的声音,正是从佛堂里传出来。
还在门口,年玉第一眼就瞧见了跪在佛祖面前的那妇人,依旧是一袭素衣,背影看起来和往日,和前世,没有丝毫差别,那仿佛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佛性”,年玉看着有些恍惚。
可有朝一日,那“佛性”被撕开,内藏的阴暗被昭示在世人面前,有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思绪之间,年玉在宫人的引导下进了佛堂,清河长公主到了宇文皇后身旁跪着,而年玉,则是在另一处。
刚一跪着,年玉便感受到身旁的人投注过来的视线,当下,顺着那视线看过去,正是对上一双冰冷的,带着怨恨的双眸。
楚少夫人?
她竟也在?
年玉挑眉,在那女人的视线之下,年玉嘴角浅扬起一抹笑容,虽是轻纱遮面,可那笑意依旧透过那双明媚的双眼传递给了对方。
当下,赵映雪心中一窒。
这个苏瑾儿……
她这是在向她挑衅吗?
怒气瞬间而上。
想到前些时日,赵焱有意无意让她去苏宅找苏瑾儿,自己连去两日,她竟是避而不见,加上这些时日,楚倾也行踪不定,思量之下,她还以为苏瑾儿不在苏宅,又不知和楚倾在搞什么猫腻,所以今日常太后的斋宴邀请,她想也没想的就来了。
就在方才,她还想着,若这苏瑾儿再不来,她便要配合着去苏宅找,却没想到……
竟是来了吗?
赵映雪眸子眯了眯,不愿在她面前弱了气势,想扳回一城,可那苏瑾儿已经收回了视线,闭着眼,双手合十,似乎十分虔诚的礼着佛。
赵映雪心中憋屈,可这样的场合,她不敢做什么,甚至连细微的声响也不能弄出来。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待诵经完了,甚至没用斋宴,宇文皇后就走了,紧随她之后离开的,便是清河长公主。
一场斋宴,邀请了一些官家的夫人,都在宇文皇后和清河长公主走了之后,余下的夫人们,似也懒得迎合这常太后的面子,草草的吃了些东西,在斋宴之后,便陆续出了长乐殿。
那场面,甚是尴尬。
倒是赵映雪见苏瑾儿没走,她亦是没有离开的迹象,直到常太后离开斋宴,去了佛堂,年玉才起身准备往外走,而就在她有所动作的时候,那赵映雪也是起身,跟在了她的身后。
“苏小姐……”
刚走出不多久,在经过佛堂之时,一个宫女却是叫住了年玉,而身后,赵映雪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年玉迎上那宫女的目光之时,余光里,赵映雪的身影亦是异常清晰。
“请问有何吩咐?”没有理会那楚少夫人,年玉柔声对那宫女道。
那宫女上前,朝年玉福了福身,“苏小姐,再过几日便是苏小姐大婚,太后娘娘思来想去,却是不知送什么贺礼好,左右今日苏小姐来了长乐殿,所以,太后娘娘便想着,邀苏小姐一道抄写经书,放在佛前供奉,好为苏小姐和枢密使大人添福。”
抄写经书吗?
抄写经书,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结束得了的事情啊!
这常太后是有意将她留下吗?
聪明如年玉,当下心里便了然。
既是这般有意,那怕断不会没有目的吧!
而常太后的目的……
眸光微敛,年玉没有拒绝,“太后娘娘有心了,瑾儿感激不尽,却之不恭,只是唯恐让太后娘娘操劳。”
“太后娘娘愿意操劳,那是太后娘娘于你的恩典,走吧,苏小姐,请随奴婢来。”那宫女话落,便领着年玉进了佛堂,而身后,赵映雪的视线追随着苏瑾儿的身影,一双眉怎么也无法舒展。
饶是她,也是直觉常太后让苏瑾儿一同抄写经书,定不会简单了去。
可常太后想做什么?
赵映雪脑中思绪着,越想越是好奇,心中亦是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这苏瑾儿不走,她亦是不能离开!
佛堂里。
常太后跪在佛像面前,年玉再次进了这佛堂的大门,和方才不同,没了那么多人在,那素衣妇人给人的感觉,似乎更添了几分雅静。
可纵然再是雅静,在年玉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张假面。
“苏瑾儿见过太后娘娘。”年玉敛眉,此刻,对于这妇人,她该有的礼仪态度不能少。
“不必多礼,我这个太后娘娘,不过是虚有空名罢了,实际上是个什么身份,我心里也明白,也难怪那些官家夫人来我这斋宴,也都是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好在我都看淡了一切,一心向佛之人,